昨夜的风声使这些绿苔爬出地面
经过尘土下无名的甬道
比喊声还要低微的淡淡的力量
我的脚下即复出去年或比去年更深的景象
熟悉，使我俯首这些还在继续钻出的绿苔
但我惊悸：这坚韧的绿的光
这春天的唯一的锋和芒，遍布着你走后
留下的一道山冈，春天的人和事
双眸上淡淡的力量
还有一挂独行的马车
尾部垂下二月的默守，绿苔
这春天的唯一的足掌
在身后，紧随了大路里拢起双手的人
并有继续不断的声响
来自马滚烫如沸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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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读到另一半出现一口黑锅
下一页腾起一股烟焰
三个人，开始剔除一只黄羊
把皮张从冷血上剥下来
把皮张埋进一片雪地
三个人：一个那时望见
帐圈外攫住绳索的木橛
一个望见风向
说给蹲踞着
使一匹黄羊更加裸袒一空的
第三个人。 是满含深意的一笑
奇诡。 然而又是烟焰之上
开始翻滚腥臊的光气
然而……我想：
第四个人的到来
必然会为下一个来者留下道路
最后，这里
将是一群人……
噢更远
噢草地更远
日光里头枕山坡的轻风是一缕花香
唇触草根的河水是一件晃悠的长衣
噢午后更远
午后掖藏的一块高地叫作钦波草原
怀揣的一块巨石叫作天边
噢天边
强巴和珠姆更远
黑措更远
甘肃天黑了
向甘肃投去深情一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