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极喜爱蝴蝶。嗅,不是用网捕捉继而制成标本,而是好奇地观赏他们的美丽和习惯而已。
现在他已成年,第一个儿子不久也将诞生,他发现自己再次为着一个蛹而着迷。他在公园小径旁旁发现它。不知如何,小树枝掉落在地上,上面的蛹未受损伤,仍然新附在上面。
从前他看过母亲怎么处理,于是细。动地用手帕把它包起来带回家。蛹被安置在一个阔口瓶内,瓶盖上有些洞,如此安排是为了方便观察,和避免好奇的猫用前爪去把玩那融新如丝的蛹。
男人看着。妻子的兴趣只维持了一会儿,他却细心地观察那如丝的外表。不知不觉地,蛹动起来了。他再靠近一点看,蛹更颤动起来。然后没有事情发生。蛹依然部附在树枝上,丝毫没有翅腾出现的迹象。
颤动终于愈来愈强烈,男人想蝴蝶可能会在挣扎中死去,他打开瓶盖,从抽屉拿出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在蛹的旁边划出一道缝。几乎立刻地,一只翅膀从蛹里面伸出来,蝴蝶自由了!
它似乎很能享受这份自由,沿着瓶的边缘行走,但它不能飞。起光男人以为翅膀需要些时间变干,但过了许久,蝴蝶仍然不能飞。
男人担心,于是请在高中教科学的邻居过来。他告诉邻居他怎样找到蛹,怎样把他放在瓶内,以及蝴蝶怎样挣扎着出来等。当他说到如何小心地在蛹旁边划一道缝时,教师叫他不必说了。"嗅,这就是原因所在。你看,挣扎本可使蝴蝶有飞行的力量。"
我们也是如此,有时候生活中的挣扎,最能增强我们的信心。
他聆听
我坐在那里,伤痛欲绝。有人过来跟我谈上帝的用意、这些事发生的原因和死后的盼望。
他不停地说,我知道他的话都对。但我毫不感动,只希望他快点走开。他终于走了。
另一人过来坐在我身旁,坐了一个多小时。我说话时他聆听,简单地回答,简短池祷告。
我深受感动,我获得安慰,我真舍不得他离去。
我相信
我相信太阳,哪怕他不照耀。我相信爱,哪怕我感觉不到。我相信上帝,哪怕它默然无语。
想要痊愈吗?
"想要痊愈吗?"看来是个相当愚蠢的问题!首先你会想:"谁不想痊愈?"(问这问题时,我想到坐在耶路撒冷旧城门外的一个男人)
不久前我从旧城出来,在城外的嘈杂声中登上巴土。阿拉伯司机在叫喊,耀眼的阳光,从城墙和拥挤狭窄的街道之间泻下;一个坐在地上的男人吸引了我,他正开心地与旁的乞丐交谈,直到一位外国游客走近。即刻,所有的交谈嘎然而止,乞讨的手伸出,黑眼睛里期盼着施舍。他用一只手拉起一只裤管,暴露出腿上的溃疡--那是一块浅红色。光滑的、化脓的伤口,在阳光下闪亮。
我那护士心肠令我的脚步停下,真想弯下腰遮住来往车辆所扬起的灰尘,他的腿需要护理。应该好好清洗、上药,应该有人关心他,为他包扎。这样下去不行呀!再这样下去,终将溃烂见竹,他就会失去整条腿!
眼前的苦境让我动弹不得,看着他的腿,看着他的黑眼睛,直到朋友拉住我的手,催我前往目的地。我是个游客,不知道事情原委。她告诉我那人根本不想痊愈。他靠这个伤口维生。他不必面对以色列国民的复杂责任,只要坐在耶路撒冷的灰尘中间,接受别人的同情和施舍就够了。
受伤的乞丐本可以好起来,医院的门为他敞开,药物也不短缺,但他不想痊愈。当我好奇地回想,明白自己瞥见一位原本可以不一样的人。
《约翰福音》第五章记载一位病了38年的人,我们不知道他躺在毕全大池旁边多久,只知道当耶稣经过问他是否想要痊愈时,他必须作一选择:继续下去或接受医治。
亲爱的,假如问你是否想要痊愈--情感方面、身体方面、心灵方面你将怎样回答?
传统
珍妮用手推搡,那老旧的摇揭发出劈啪的声音。弹簧弯曲的末端穿透了褪色的马毛椅套。
就算在微暗的阁楼上,她也可以看出木头上的斑痕,和失去光泽之处。
她把古董拉到楼梯前,一级一级地把它拉下来,谨慎地平衡它的重量,用她突出的肚腹顶住它的巨大重量。到了楼梯最后一级,她累得停下来,用手按摩背部下方的肌肉。
"珍妮·李斯特,你在做什么?你不该一个人搬椅子。"奥德亚·李斯特责备她。
"我没事,李斯特妈妈。"
胎儿在踢,她边笑边抚揉那仍在肚子里的小顽皮。"等着瞧,有一天我要在李斯特祖母的摇椅上摇你。"
卡拉和哈利在1889年结婚后不久买下这张椅子。他们用马车把它从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的二手货商店运回外面的农场。哈利重新上了一层油漆,卡拉用当时流行的马毛材料替它的靠背上了套子。
在婴儿们诞生之后,卡拉把它放在供各种用途的厨房内,火炉和桌子之间。当她依照节奏抚慰婴儿们时,椅子便为她所有。她在烹调食物和其他工作之余坐下来休息。在把果酱存进瓶子时,她会用毛巾把婴儿固定在摇椅上。
第三个孩子得了猩红热,她坐在椅子上焦急地前后摇动。"神啊!你若真的存在,"她祷告说,"请帮助我的小孩。"孩子痊愈时,放心的眼泪洒在她的围裙上。"神啊,我相信你是真的。你听了我的祷告,多谢你救了我的儿子,他现在属于你,我也属于你。"
椅子成了她的祭坛和读经的所在。她把双脚收拢在上面,接近灯光去阅读圣经,又将它朝向房角,做成一个祷告间。
摇椅随着她唱的安静摇篮曲和欢乐哈利路亚的节奏摆动。有时候哈利用六角型手风琴弹奏音乐,她则在摇椅上打拍子。
卡拉坐在摇椅上为日渐长大的儿子缝补袜子,又坐在它宽大的垫子上等豆子爆开。当孙子们来到,他们在椅子的手把上留下齿印。
她坐在椅子上,讲述引人入胜的真实故事。例如疯狗跑进农地,却没有咬伤任何人;龙卷风掀走了屋顶,却没有一个人受伤;她也讲述沙得拉、米煞、亚伯尼哥如何在火窑中生存,和大卫如何打死歌利亚。
当哈利与癌症搏斗,那椅子便被放在有四根柱子的床边。卡拉做醒地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哈利逝世以后,卡拉把椅子移到更近火炉处,思索这一生她能否再享温暖。
税金增加,收入则否。卡拉的经济来源逐渐减少,农场必须卖掉,她一命摇动椅子,一面看着家具和用品被拍卖,仿佛她的生命一片片被撕去。卡拉只保存了摇椅。她搬过去跟小儿子罗勃和媳妇奥德亚同住,摇椅也随她前往。
奥德亚腾出一个地方放椅子,它在法国式家具旁显得十分不协调。奥德亚要让卡拉觉得有亲切感,但卡拉却觉得不太舒服。然后是杰米出生。最后一位她在摇椅上抱着、拉扯她头发的孙子。当他逐渐长大,她则日渐萎缩。老年的日子使她的神志不清,惟有她的神和她的椅子使她感到熟悉二陌生的声音、喇叭声和紧急刹车的声音常打断她的睡眠。在卡拉忍受失眠的夜晚,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并在椅子上边摇边祷告,等待回天国的日子。
她死后,旧椅子被移到杰米的房间。他很欢喜拥有它,用它来猎老虎,和当作马车驾驶。
他坐在其中做功课,同时听那台声音沙哑的收音机。他在旋转的椅子中做梦,计划未来。
男孩长大成人后,椅子开始出现劈劈啪啪的声文曰他离家上大学,他的;日房间成了客房和私人起居室,摇椅终于消失了。
一位长着雀斑的女生令杰米朝思暮想,大学最后一年他开始与她约会,原来他们二人成婚。珍妮工作时,他去念神学。当他到第一所教会工作时,得悉他有了第一个孩子。
胎儿逐渐长大,开始在珍妮的肚子里蠕动。'镇希望祖母的摇椅还在,"杰米一面说,一面摸着珍妮隆起的肚子,"你可以坐在上面摇儿子。"
"或女儿。"珍妮抗议。
"那张旧椅子很特别,当时我很骄傲能得到它。不知道它如今在哪里。"
"李斯特妈妈,"珍妮在见到婆婆时,问她:"'从前放在杰米房间的摇椅在哪里?"
"在阁楼上面。"奥德亚回答。
"我想看看,我有个主意。"
"来,我带你去看,它已很破旧了。你瞧里面的填塞物露了出来,木头也损坏了。"奥德亚一面打开阁楼灯,一面说。
珍妮用手摸着椅背。'迹痕不算太深,只是让它更有纪念性了,虽然得花点工夫,我想还是可以修好。我可以试试看吗?我想给杰米一个惊喜。那将是一件了不起的周年礼物。"
'你可以试试,事实上,你可以在杰米的旧房间里动手整理。"
李斯特妈妈腾出了旧房间,珍妮便把椅子从阁楼搬下来。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
珍妮用沙纸磨去原来的表皮,美丽的橡木重新出现,在新油漆之下发出柔和的光泽。珍妮把旧弹簧重新绑紧,在新椅套之下变得整洁舒适。靠背整洁,椅脚干净,它变得好看极了。
在庆祝结婚周年时,珍妮在椅背上绑了个大蝴蝶结,就像是美国小姐的那种款式。
"你在打什么主意?珍妮·李斯特?"她的丈夫一面跟她上楼到旧房间,一面问道。"你笑得好暖跷。"
"我开门时请你闭上眼睛,最好用手蒙着。"他照着指示蒙住双眼。'好,不要偷看。"
"你简直像个兴奋的小女生,"杰米笑出声音来,"你真到了可以当妈妈的年龄吗?'"好了,"她领他站在摇椅前面说,"可以看了,周年快乐。"
"李斯特祖母的椅子!嗅,亲爱的,太好了!"他边说边解开美国小姐式的丝带。
那天晚上,在双人床旁边,杰米在摇椅上摇动着坐在他膝上的珍妮。
"你最好让我起来,"当椅子发出劈啪的声音时,珍妮说椅子会被压裂开。"它在抱怨了。"
"你不能起来,"杰米在珍妮试图起来时说。'称哪里都不准去,它不是在抱怨,它是在对我们说话。"
"所以它有自己的声音,对吗?它几乎有自己的生命。"珍妮开玩笑说。
"它当然有传承的生命,"杰米说,我们的儿子生下来时,我要告诉儿子从李斯特祖母开始,一直流传四代的信心传统。"
"或是说给女儿听。"珍妮昏昏欲睡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