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我没能去看您,不是,我已经好几个春节没有去看望您了,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不能及时来西安,只是春节过了多时,以公务为由顺便来看看您,但都是匆匆忙忙而去,记得有一次,您提前邀我到家里来,你等了好几天,并和陈大夫(老伴)做了一大盆的肉饺子馅,而我本来是想和你好好的畅谈一次,可惜还没有来得及敲家门又接到了去青海新工地的采访任务,到家就连坐一分钟的功夫也没有,你再三的挽留我还是决然的离去了,我总是想,站长你是欣赏我的吃苦和勤奋,有公务在身,站长你是不会怪罪我的,谁知这竟然成了我最后一次在家里看到您,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后悔啊,为了让我吃上您亲自包的饺子不知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而我……
牛年的春节,我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电话拜年给您报平安,您接电话一下就听出了我的声音,并叫出了名和姓,没等我拜年祝福的话说出口,你就不停地给我、给我的全家拜年,问长问短,您和我在电话里足足谈了40多分钟,我在电话的这头就能听到那头搞得亲朋好友很有“意见”:“你是和谁在通话,这么长时间。”
从这次通话中,我的第三感觉就潜意识一种不祥的预感,没过几天我就赶去西安看您,到西安后才听明站长(现任中国煤炭报陕西记者站站长)说您住院了,我突然在医院的出现,使您感到异常的激动,虽然你也许知道你的病情底子不太好,但我看的出您是尽量回避现实和我回忆过去,回忆您1947年就参加革命打游击,当建国后第一任铜川矿务局宣传部长的峥嵘岁月,回忆铜川矿区的老同志,说等你病好了还要和我去北京,到报社看望彭刚主任、汪大绶、刘秀玲等老领导,还要下基层到铜川煤矿看看,您眼里禽着泪花,我看的出您始终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说:“我和煤矿和矿工,尤其是和铜川煤矿是有感情的。”
我们不觉不起的说了两个多小时,一个月后我和爱人再次来医院看您,我感觉到你的精神状态比两周以前好多了,您说现在还可以,中西医结合很有效果。我说这里离家近,多住些天。你说没事,感觉好多了,这么远让你们来看我,实在不好意思。爱人接话说:“什么不好意思,不是您他早都回家当农民去了。”你说这是我努力的结果,陈大夫(老伴)在一旁插话说:“如果不是你,人家小王现在说不定成了大老板了。”
我们谈的很轻松,感到您也很开心,而当我们要离去时,您恋恋不舍挽留的一举一动,使我再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您一眼,多少的情和内心的伤感,凝聚在心头,我只好低着头离开病房。再半个月后,我第三次去医院看您,结果病房住上了别人,护士说您10天前已经转院了,转那里不清楚,明站长在电话中说:“看来问题很严重,吐血止不住已经做手术了,人很虚弱,一直在监护室你去也见不到。”
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因为不敢面对生别死离这个残酷的现实,没能再去探望您,总想您经过了半个世纪风雨沧桑,您对人生和生活的态度,您严谨的作风,以及对朋友坦荡和宽容,我总希望您能战胜病魔,度过这个坎,渴望奇迹的出现,竟然您就在手术后17天,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于4月14日22时…..
您就这样的走了吗?明站长将您去世的消息告诉我,眼泪夺框而流,我翻开身边老主任彭刚春节寄来《人生的感受》一书,收录您在去年6月21日写给老彭主任的信里还说:“您、我都已进入古稀之年,希望保重身体,祝您健康幸福,有机会我将来(北京)看望您。”就在我一个月前看望您的时候,您还说,要去北京看看白社长(中国煤炭报、中国安全生产报社长、总编辑)和周主任(中国煤炭报、中国安全生产报记通部主任),都是老同志了。
天不幸,未成行,生命已划休止符!您就这样的走了吗?75岁啊,你还有多少事业的愿望未尽!你一生为革命辛劳,也该好好颐养天年啊!你仓促地离去令我痛心疾首,泪眼婆娑!
是的。你离休后一直在牵挂着我们为之共同奋斗的中国煤炭报、牵挂为报社做出努力工作和你一起并肩战斗过的老同志,是因为我们和新闻、和煤炭报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中国煤炭报在80年代初筹备时期,您毫不犹豫的从宣传部长的岗
90年和作者(左)留念
位上平调,担任报社西北中心记者站站长,您配合报社于1984年4月在西安举办了首期一个月的通讯员培训班,后来号称是煤炭报的“黄埔军校”;您配合报社在西安举办了第一次特邀记者工作会议、在西安配合报社召开了第一次通讯员表彰会议,您首先倡导的西北西南两地通讯员会议交流召开,为煤炭报培养了一大批的记者和骨干通讯员,您组织记者陕北榆林采访活动,不顾年龄和身体等因素,为年轻的记者采访创造宽松条件。
得知您去世的消息后,当时才大学毕业分配报社,现为经济日报集团《中国书画杂志》社的康守永社长感到非常的内疚,并感叹地说:“多么慈悲和善良的站长啊,咋这么快就走了,我大学毕业后是邹站长第一个带我去陕北采访,认识了煤矿,站长对年轻人的关心爱护和培养,至今记忆犹新,是站长的人格魅力和对新闻事业的执着奉献,坚定了我在这条道上走下去的决心和信心。”
就在前几天原陕西煤炭厅宣传部的黄部长听说您住院了还说,邹站长是煤炭系统最为敬业和品德高尚的老新闻工作者,记得在90年代的一次新闻宣传工作会议上,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大家都劝他不要参加,他坚持到会,由于过度劳累的原因,刚坐在饭桌上,就失去了知觉,当大家送他在医院途中清醒后,还一再抱歉说,真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吃饭了。
20年前当我还是一名煤矿工人的时候,站长,因一篇小文章见报,是您从地层深处发现了我,并多次和局矿领导协商,要将我调出来,从事专业的新闻工作。采煤工一步登天,那有这样容易的事啊!在您做工作屡屡失败后,您又动用各种关系,直接从800米深处将我送进了大学的殿堂,接受马列主义新闻观的正规教育,毕业后您又将我扶上马送一程,调换到一个新建矿区从事宣传工作,是我接受了许多新闻人想体现而又没有条件体现的一线生活,丰富了自己的知识结构。现在回过头来看,是站长您硬将一个只会下苦挖煤的农民娃,送到煤炭报这个充满知识、赋予挑战和刺激的知识海洋的神圣平台上,站在时代的前沿,时时刻刻吸收着知识和智慧的营养,在艰难的爬行……
站长,您不仅为我能走向新闻道路操碎了心,还为许许多多热衷从事新闻工作的同志提供条件,记得您前几年来铜川,有多少连你都叫不上名字的中层领导邀请您吃饭,说是在您办的煤炭报通讯员培训班上、是参加您组织的西北、西南通讯员工作会议上认识您的,是您的启蒙培养,是他们热爱上了新闻工作,并从宣传工作岗位上成长为煤矿的领导干部。
秋风襟满泪,泉下故人多。人从出生到呀呀学语,从呀呀学语到长大成人,一排一排齐刷刷往前走,而在不同的十字路口便倒下了,留下不同的豁口和遗憾,让人永远的怀念。站长,您在住院治疗期间报社白海金社长、记通部主任周惠生等领导多次电话给陕西记者站,通过明创森站长转告报社对您的问候和关心的同时,要求千方百计创造条件给予最好的治疗,得知您住院和病逝的消息后,煤炭报王纪隆等许多退休下来的老同志在通过不同方式向您表示问候后,对您的突然离去,深感非常的痛苦,正像在陕西煤矿安全监察局悼词最后说的:您的离去,使我党失去了一个忠心耿耿,几十年为新闻事业呕心沥血的好同志,感到非常的悲痛。
站长,您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