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的想法
她喜欢他不停地叫她 在纽约 北京
或者西安 随便什么地方
他打开火具 就开始燃烧
随便什么地方
她就这样想着他的火 烈焰
发出“砰 砰 砰”的声音 整个秋天她都在想着
燕子归来的美好景象
她就想遇见他 随便什么地方
实际上 无论在哪里
她都不需要留门给他 不需要
为他生育或者写诗
实际上 每次听到叫声
她就发烧 就会想起一面腐化的高墙
脚下没有路 没有蝴蝶在女人发间
上下飞舞
只有一段幽深的小巷 在远处
清晰又婉转
温暖记
水在九月长出眉眼 露出
让人心疼的部分 秋天才开了个好头
多么美妙啊 一个心存善意的女人
在百客咖啡静听秋收的雨水 那是零九年的好兆头
一段历史的开篇 它让我成为我的一部分
那时我的苦难还没开始 而现在
我的视觉模糊 我对世界的观感也只能
求大同存小异了
依然是雨水多于泪水 依然是
雨水翻开了一本书的扉页 依然是
想象中的怀抱 很暖
很迷人
依然是两个人 迎着风向
相互走近 又走远
中年赋
我承认 我是浸泡过海水的人
身体的鳞片一层层脱落 为了所谓尊严
受够了风吹浪打 我常常不敢逆势而行
就连收敛起来的鳞片 也被明明暗暗的礁石
撞来撞去 我受够了天海一色的自得
和肆意挤压 还要忍着
无穷无尽的咸涩 利刺 汹涌
不是我有意要和海水对峙 一条
伤痕累累的银鱼 又如何在惨淡中
保持原有的优雅和闲逸?
我承认 我不是个矫健的人
即使手脚并用 也游不过一粒浮动的暗沙
可我是不和谁谁争欢的 只想
在退潮的时候 享受自己仅存的明媚
还好 我已丢却了陈年的旧习
而这里 没有人需要我留步
多么庆幸啊 没有人抱着我痛哭
或撒野一样的奔跑 这让我的陈疾和殉情一样
失去意义 只有海浪
一遍又一遍地 漫过我荒芜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