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一直以为沧海指的是苍山洱海,因此一直想看那山环水抱的美丽景致。可惜在洱海上,在雨季,四下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苍山的样子。好遗憾!
无聊之际,想起那被人们一向视做坚贞和专情的爱情宣言,想起曾表白爱情无可取代的诗作者元稹。那是个才高八斗且时时不忘以痴情重义自居的无情负心男子。
他与白居易同一时代且齐名,史称“元白”。唐朝时承袭南北朝旧俗,从婚姻和为官两个方面来评定人品的高下。婚姻要配高门第,仕宦要为清望官。元稹入仕前曾与一才色艺兼备的女子私订了终身,后为仕途负弃了她。当时的社会并没有指责他,这一取舍甚至为当权人士所赞赏,元稹将这段经历入文,创作了《莺莺传》。这是部负心男人的辩解书。作品本身各种文体兼备,情调缠绵悱恻,足展元某人史才、论说、诗笔之功。
《莺莺传》中张生起先有恩于莺莺一家,张生初见莺莺时,“行忘止,食忘饱”。同时,“崔氏之家,财产甚厚,多奴仆”,崔氏还“甚工刀札,善属文”,精通音律。多么理想的可人儿!求爱无门的张生面对红娘所提“求娶”莺莺的建议,以“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回应。入了闺房成其事实,私订了终身。高中之后,为着远大前程,他背弃旧情人,迎娶了门第高贵的女子。莺莺评说张生的那一段,甚是精辟——“始以护人之乱为义,而终掠乱以求之,是以乱易乱,其去几何?”
元稹借张生之口为自己辩解: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富贵,乘娇宠,不为云为雨,则为蛟为螭,吾不知其变化矣……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
可叹了那绝世天才。
想来薛涛的确是个奇女子,那是一个智慧过人独善其身的超凡女子。她入乐籍、出乐籍、入女冠(道)的一生经历为世人所感叹。在别人为元稹的才识倾倒时,她在同元稹交往中对其文过其实、文饰其实、文掩其实的实质深深地了解。她的《寄旧诗与元微之》(元稹)中写道:“诗篇调态人皆有,细腻风光我独知。”她是以文房四友寓诗温和地提醒狂放的元稹。而那个热衷风月、兴浪于文坛、政坛的元稹,是不会停歇他的演艺的。最终在其五十三岁时暴卒于任上。
薛涛的秉性是淡泊的,如她幼年的咏梧桐“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一般。她明了在那个时代的制度下,爱情是要被牺牲掉的。纵使文人如何演绎其才,可没有完整人格的人终究也没有完整的爱情。在叹过“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后,本着“长裾本是上清仪”的志向,隐居浣花溪,在倡导女子三从四德的年代,在身不由己的境况下,她始终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