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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味道(4)

时间:2024-07-17    来源:馨文居    作者:张晓光  阅读:

  人们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最近外婆家的三只母鸡,都被黄鼠狼给咬死了。黄鼠狼只喝鸡血,不吃鸡肉。看着鸡架下死去的母鸡,外婆心疼得不得了。这下外婆的鸡蛋罐就少了好多鸡蛋。在那个年代,鸡蛋就是油盐酱醋,是一家生活的依靠。

  自从外婆家的三只母鸡遭受了黄鼠狼狼的毒手。村里隔三差五,就有张婶家,李婶家,王婶家等的多只鸡受到黄鼠狼狼的不同程度的攻击。有意思的是,在攻击王婶家的大红公鸡“威武”时,黄鼠狼狼做梦也没想到,受到了强烈反击。其中,一只比较难缠的黄鼠狼狼,不仅被这只暴脾气的“威武”一顿狂啄,啄得他满头是血,而且还被在慌乱之中,啄瞎了一只眼睛。嚣张跋扈的黄鼠狼狼,做梦也没想到,这只公鸡这么凶猛。啄得他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霸道气势。从这以后,黄鼠狼狼消停了几个月,都不来村里偷吃鸡了。

  湖北窑村里的村民都纷纷议论,这昔日的黄大仙,可算安宁了。听说黄大仙本事可大了,吃鸡就是他的一个最基本的技能。而他主要可以迷惑人心,让你常年四季疑神疑鬼,心神不定。早些年,我四外婆家里的麦垛堆里住着一位黄大仙。四外婆经常给他送吃的喝的,伺候的那叫一个体贴周到,被对自己的爹妈都好。村里人说,这叫黄大仙上身。一天,她从北边的一块墓地经过,回家后,就说有一个穿白色衣服,跟在她后面。四外婆的老头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四外婆带着三个女儿,在家里过日子。白天饭也给孩子做,家务也干得井井有条。就是天一麻麻黑,四外婆就发起病了,怪笑胡说,嘴里念念有词。有一天夜里,她硬说家里门后边藏着一个男人,没办法,村里胆大的大人去她家守夜寻找,结果啥都没有看到。不久,四外婆发现麦垛堆里住着一位黄大仙,他也没吃鸡。四外婆一下子心里亮堂起来。于是她好吃好喝的伺候这位大仙。别说,从此她的怪病就自然好了。后来过年三十晚上放炮,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孩子放窜天猴,带着火苗的窜天猴落在麦垛堆上,火光冲天,烧得那叫一个干净。等四外婆一家子发现时,麦垛堆只剩下一堆灰。四外婆叫人翻腾了半天,也没看见黄大仙,这才若有所思地回里屋。从此四外婆就好了,再也没犯过病。

  又过了几年,村里欠收。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不咋地。这东西可能也是饿的,又来村里偷鸡。这次是既喝血,又吃肉。看见什么动物饿了,都会饥不择食。

  有一天,黄鼠狼狼大白天去偷侯铁牛家的鸡,把几只鸡吓得好像疯了一样,扑棱着飞着叫个不停。一只花母鸡已经被这神把血吸了。侯铁牛在窑里睡觉,听见大白天鸡叫的怪异,就光着上身,拖着鞋跑出来。一见这厮正在吃鸡,顺手摸了个锄头,打向这厮。这厮一看不对劲,立马钻进水眼里,就是不出来。这时,好多村里的闲人来帮忙,一边堵住水眼,一边点些柴火用烟熏。没想到,侯铁牛家里两个水眼口,这厮从另一个水眼口逃走了。侯铁牛领着一群人,喊着叫着,追着这厮,直追到窑背上三里地的一个土梁上,不见了。大家分头寻找,结果发现土梁的半腰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洞。于是大家找了好多玉米杆,准备放一把火,彻底把这窝黄大仙连窝端。没想到,侯铁牛刚点着火,还没等把柴火再往洞里塞一塞,就闻到一股骚臭得要命的味道,直接差点把他晕倒。这是黄大仙的超级武器,放屁。火光燃起,于是一部分人留守,窝里的黄鼠狼狼彻底被烧死。另一部分人又去追那只老奸巨猾的黄大仙。大家追着喊着,队伍越来越大,吓得那只黄鼠狼狼,又一次逃进了湖北窑村。这一次,逃进了哑巴婶家。哑巴婶看着这么多人来她家,啊呀啊呀,支支吾吾比划着,这厮又钻进了水眼。忙乱中,有人提议,一边用口袋堵,一边用烟熏。再检查检查还有没有别的出口。用口袋的小伙,已经用棉球把鼻子塞好,就怕这厮的特殊武器,放屁。那边已经用麦秆燃烧,再加些湿麦秆,烟火一下子从水眼里钻进去,呛得那厮实在受不了,一头钻进口袋里,把袋口一扎。侯铁牛恨不得吃了黄大仙,把这厮在地上摔得咚咚的,血已经把口袋外边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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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侯铁牛这么对这只黄大仙,主要他咬死的可是他的“老妹”。它下蛋下的特别好,几乎在产蛋季节,一天一个。侯铁牛光棍一枚,好吃懒做,没有一家姑娘愿意跟他。你想,他是多么喜欢这只花母鸡啊。所以亲切地叫她“老妹。”

  从此,湖北窑那块再也没看到黄大仙。估计这个物种在好多地方已经灭绝了。黄大仙的结局,也许是这个时代的必然。希望别的物种能被黄大仙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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