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德皮勒完成了全部学业,从州立大学毕业了,他做了一名教文学的老师。
拿捏着自己从最新的教育书籍上学来的方法,德皮勒在自己的学生身上试验着。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孩子们纷纷举手,跟着德皮勒拍。他们的面孔,从僵硬乏味立刻变得鲜活生动。德皮勒激情高涨,视线如手提摄像机镜头一样摇晃着,从一个学生跳跃到另一个学生。最后,定格在一个男孩子脸上——他是那样面无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抿紧嘴唇,一声不吭。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关注这样一个事件。只有一个学生轻轻地说:“老师,他叫詹姆斯。”除去过去的25分钟,下面的20分钟,仿佛几个小时一样漫长。德皮勒的情绪彻底败坏,慢腾腾布置了作文题目:幸福。
下课之后,那个詹姆斯被德皮勒叫到办公室。他亲切地说:“为什么不和大家合拍呢?下次不可以,知道吗?”
男孩在口袋里抄着手,沉默地点头。一直到他晃回教室去了,右手始终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过。
德皮勒老师心想:嘿,我遇到了一个脾气倔强的孩子。
詹姆斯又惹事了,他和一个男孩子打架了。德皮勒老师赶过去的时候,争执似乎已经结束。詹姆斯仍把手抄在口袋里,站着不动,满脸通红。
“你又怎么了,詹姆斯?”
詹姆斯毫不理睬,转身跑掉了。
“詹姆斯的右手触过电,被切断啦!”有一个女生这么说。德皮勒老师的心猛然一缩。
第二天,德皮勒老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地走上讲台,然后把前一天的作文本子发下去。直到最后5分钟,他说,我们重复昨天的,好不好?但是稍微修改一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
德皮勒老师带头跺起脚来,非常用力,两只脚一起动着,虽然看上去滑稽,因为他跺起脚来,像是罗圈腿。
1分钟后,教室里响起剧烈如暴风雨般的跺脚声。詹姆斯那天跺脚的声音最大,眼睛里含着泪。
德皮勒老师在他的作文上打了第一个99分,还附上一段话:“为什么没有给你满分,因为你为了身体的不幸福,而拒绝了让自己的心感到幸福。如果仔细观察,你会注意到你的老师其实是一个截去左脚的人,那背后,也有不幸的故事。但是,他没有拒绝让心去感受不幸之外的幸福。所以,他不过是选择了做平凡的文学老师,却仍然认真地、快乐地生活。”
是的,德皮勒老师是幸福的,他治愈了心里的伤痕,现在,又治愈了一个小小的心灵。
温馨启迪
文中的老师用一个充满爱的举动既治愈了自己的心理伤痕,又治愈了一个小小的心灵。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命运虽可造就身体上的不幸,但不会影响我们体会生活的幸福和美好。要敞开心灵,去感受不幸之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