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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小小鸟 (小说连载 ⑤)

时间:2024-09-25    来源:馨文居    作者:田间小路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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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休息时间,小兵很早就起床了,他没有睡懒觉的“爱好”。洗漱后看了会书,又去修管所的食堂用早餐。餐后,他不紧不慢地向大门口踱过去。

  “小兵哥,早!”“苹果”出来打招呼,这在小兵的意料之中。“书看多少页了?感觉如何?”“看了一点点,感觉主人公于连是个伪君子。”小兵站定了说话。“哦,等你看完我再看。今天礼拜天休息了哦,我有个提议,想听吗?”小兵点点头。女孩子的提议通常是好意的,有建设性的,《红与黑》中有句话“只有拂人之意才能动人之心”,意思是先拒绝别人的好意才会心生内疚和弥补之意,这种事他不理解,也做不出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爬山吧,就前面这座,几百米的距离。”她用手指了指前方。见小兵立在原地没表态,她不容分说地又补充道:“你赶快回去换上轻便的服装,现在七点二十分,我们七点五十分在山脚下碰头,不见不散。”说完她掉头走进了服务社。

  小兵尽管有些思想准备,但他的反应通常慢半拍,一时半会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他站在原地怔了会,同时思考一个问题:这算不算单身男女之间的约会?有没有突破条令条例的限制?随即又哑然失笑,明明一开始就打算接受任何提议的,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起来?这是在Z岛,又非驻地N城,何况只是爬个山,真有点多想了。

  他回楼换好衣服,找出军用水壶灌满开水背在身上,又向老同志借了辆自行车,骑上车向山脚使劲蹬去。“离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五分钟,好样的!”先行到达的她像体育裁判员一样抬腕看了看手表,毫不吝啬她的夸奖,脸上绽开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山并不高,只用了10来分钟就爬到顶上。山上的风稍大,但阳光正好,温度适宜。“苹果”找了一棵树倚靠着,用手指了指小兵的水壶。小兵会意,忙解下来递过去。她仰头“咕咕”喝了几口后把水壶还给小兵,问小兵知不知道近代史的鸦片战争。小兵点了点头,点头是小兵的一个习惯动作。她再问知不知道这座山头曾发生过的大事件,小兵摇摇头表示不知情。于是她接着说,当年英侵略者的炮舰就是泊在山下前面的这片海域,先派兵占领了东南方向的那个小岛,然后在小岛上架起大炮往这边轰,再派一支小分队乘舢板攻占西南方向的城门,英军三面夹击这座山,清朝的守军武器装备落后,又无后援,二百多号人,就在这个山头,与英军殊死搏斗,最后全部壮烈牺牲,包括带队的总兵。小兵是学过近代史的,但对这里发生过的具体战斗,他还是第一次听闻。“我读书时最不喜欢的就是中国近代史这一章节,尤其是两次鸦片战争的历史,太屈辱了,弱肉强食,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现在仍然通用。”小兵插了一句。“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将来要是在这山上建造一座纪念馆,我一定会报名竞聘解说员这一职位的,我要将这段悲壮的历史和那些英雄的故事告诉我们的下一代。”

  “今天约我来爬山,原来是让我来接受教育的。”小兵笑着说。他拧开水壶盖子,刚要喝,想了想又拧上了。“刚才话题是严肃了点,不过你是当兵的,了解点当地历史并不坏。”“苹果”站直身,“小兵哥,我们往那边走走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拽了一下小兵的胳膊。小兵与她并肩而行,一阵风吹过身旁,她的秀发飘扬起来,轻轻地在他脸上蹭过。这种柔软的触感让小兵的心头一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夹杂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香味,淡淡的,沁人心脾。他很想拉拉她的手,又不敢造次,这种拉手的念头就像蛇一样的在他心头盘旋游荡了好长时间,让他的脸时不时地泛红,感觉有火在烧一样烫烫的,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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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小兵和“苹果”下山后,各自骑自行车回去。到了大楼,小兵看到通知栏里说,后天船出海试航,这意味着试航后马上会离开这里。于是他分秒必争地看她的那本书。他看书是认真的,有不认识的字,会查字典标注上拼音,觉得好的句子,就在上面划一条杠杠,摘抄是来不及了。周一傍晚,他把书还了过去,在书页中间,他悄悄放了一张小纸片,纸片上用钢笔写了几行字:

  很高兴认识你!“时间既是无情的,又是公正的。”希望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面。到那时,但愿彼此的梦想都成真。落款:小小的小兵。

  我有什么梦想呢?写完字条当时小兵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真的还没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脚下的路才开始,他需要时间来梳理归纳。那天在山上她也曾问过他的梦想,他一下子没答上来,只说反正不会是当将军,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小兵,只愿当个好兵。这要求较低,也切合实际。她点头同意。

  试航是成功的,试航回来后上级要求全体人员立即搬到船上,补给足够的油水和食物,准备出海锚训。

  当他在水兵大楼收拾行李之际,有人过来捎口信让他去服务社一趟。到了服务社,她把他的那本书还给了他,并从柜内拎出一袋苹果,袋内还放着数包当地的特产鱼片,让带到船上吃。他本想推辞,她立马杏眼圆瞪,一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对吧,我不是群众,是朋友”,让他顺从地接过了袋子。“再见!”小兵挥手告别,心中有种不舍的感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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