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伤主义的悲哀
作为两个世界存在的人,作为卡夫卡
昆虫的后裔,我把感伤和悲哀还给爬行
和飞翔
作为博尔赫斯,我把金黄的老虎
流放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村庄
那些荒诞的时光,都是惨白的幻想
名利的殿堂,流光的奢望
尽可能将卑微的脸贴近低处,甚至更低处
的文字……无奈的砖块,攀爬的格子
翻不过命运的高墙
语词的力度
极力放缓语速,再慢些,慢过自己的心跳
但都失败了,它以光的速度,剑的力度
直冲云霄或者急速跌落,周遭暗藏的事物
被扭曲,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伸或压缩
谁都无法使游走的辞藻放慢脚步
慢下来要在幽静的小调中踱步,再三思索
抬头三人已成老虎,鸭毛变成了飞翔的天鹅
或乔装成受伤的大雁,枝头假寐的猫头鹰
或者飞翔的乌鸦,所有凄厉哀婉的鸣叫
证明了时间并没事先抛弃孤独的人群
多数时候,它还是充当一个不痛不痒的角色
使你恨也恨不起来,爱也不爱起劲,一来二去
锋刃也在语词的速度中软化,新手变成老手
老手在关键的拐弯处缄默,要么一言不发
发出的每个音节都会使你筋骨重伤
泥土里长出许多陌生的名字
静谧,静谧。泥土里长出
许多陌生的名字——
一直到沉寂的深夜
故乡的原风景才再次响起
鸡鸣、犬吠若隐若现
越舒缓的音乐,越接近
死亡的本真。那时体内的幽灵
游走在尘埃的琴弦上
他们结伴而行,终有归途
那些哀鸣是亲切的召唤
祖辈们的影子已经走远,只有
一些模糊的声音
在山村的坟堆里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