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夏雨,把小菜园里面的菜瓜豆和园边的紫苏浇淋个够,得已郁郁葱葱地生长。前些天,太阳火辣辣的,把地烧得冒火,耄耋母亲傍晚都得用自来水软管浇菜。小小的几垄菜地种的都是应季菜、家常菜,吃着不但新鲜脆香,还吃出乡土的味道,母亲的味道。而那些野生的、长在铁丝网围着的园子内外边上的紫苏同样野蛮生长,但凡有野草,母亲总是不留情地拔掉,对这些一丛丛的紫苏,母亲任其发展,因为我们以及邻居时常来摘紫苏叶,不是为了治病,而是用来做佐料,配佐其他的菜,那味道特别的撩人味蕾。
小时候,春天里,父亲爱到溪沟田里摸田螺石螺,回来泡洗两天后,母亲炒时就加紫苏叶,家人吃的可过瘾了,还有炒青蛙,用青瓜黄瓜做凉拌酸嘢,拌点紫苏叶是少不了的,就冲紫苏那特别的味道,直到现在,紫苏叶仍是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佐料,不但去腥还能增香,当然辣椒是少不了的。总之,紫苏的食用是用来拌田螺青蛙热炒,也可以用作青瓜黄瓜苦瓜做酸嘢的谅调。
紫苏,别名桂荏、白苏、赤苏,也就是说根据叶片颜色是紫色白色赤红色来区别的,都是唇形科紫苏属下唯一的一年生草本植物,性辛、温、无毒,既有特异的芳香,更有特别的药用功效。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内写道:紫苏可以抑菌消炎、解表散寒、行气和胃,理气安胎、解鱼蟹毒、消暑解热,能预防便秘和胃肠道疾病等,据说民间还把紫苏作偏方,用以滋阴润肺、补虚扶正。紫苏的确一身都是宝,紫叶紫仔紫根都可入药,紫根还能泡茶喝。
每一种植物都有自己的功效,紫苏具有如此的营养和药用功效,也不见乡民村人特定种植拿去药店卖呢,也不见经营药草生意的人来大量收购。家乡的人总是把紫苏用作佐料,当然单食紫苏是受不了那种浓郁的别样的味道,可当作佐料,特别是炒田螺、青蛙、猪大肠等加入切碎了的紫苏嫩叶,就是香喷喷的美味佳肴。厨师施展厨艺,看似低贱野菜般的紫苏便以各种姿态秀上餐桌,便勾引人们的食欲,那味道如此直率,不藏不掖。
如同那些平凡的荠菜、蕨菜、曲曲菜、地皮菜、水芹菜、马齿苋等,也是野菜家族成员的紫苏也着实平凡,对生长的环境没有特别的要求,也不需要人们精心地施肥浇水除虫等呵护,只要有土壤,有阳光雨水,就能接自己的节奏生长,据说在野外,还不被牛羊啃咬,也不招虫害,就因为它那有点独特的犀利的香味,故紫苏具有杀鱼肉毒素的功效。
再说回到家里,母亲接替奶奶侍弄园子,养鸡种菜安度晚年。没有文化的母亲自然不知道紫苏有如此多的营养价值与药用功能,只晓得紫苏叶用作佐料,虽然再没有炒田螺青蛙得用紫苏叶了,但做凉拌酸食,炒鸡蛋煮豆角等,母亲还是摘紫苏嫩叶回来洗净切碎入锅上桌食用的,除非秋冬季紫苏老了败了。
感谢祖宗留下个园子,使母亲老有所作,家有菜食,我们有乡情;感恩大自然馈赠给我们许多养生活命的东西,人类才繁衍生息、乐活传承;感动这小小不起眼的紫苏这种别样的野菜,不,是蔬菜,给予我们的生活增添别样的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