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的话,这一切都了无意义。
你来了的话,这一切也会变得了无意义。”--鲁米
今天在太湖icon,阳光下有飞絮从眼前飘过:柳絮飘了!我突然就牵挂起上个月底去过的清溪,甘校长家门前的柳绵该吹开了吧?
这是一个春天,桃李春风,柳絮未扬,趁高铁前空隙,来到了清溪。因为这里,有很多温暖故事与温暖的人,有些故事虽已久远,但故事里的人就像在眼前,温润如初。
距喻宜萱故居数米,就是我曾经工作过的清溪学校,如今,这里已成了幼儿园,没有了过去的半点痕迹,隔着大门,我久久地往里张望,固执地搜寻着什么?后来在清溪学校新址,老师提到读过我好几年前写的《萍乡清溪,牵挂的那棵大槐树还在吗?》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找寻的是遗失在岁月里的那棵大槐树,还有立在一串串槐花icon下笑吟吟的甘校长。
跨过学校门口的小桥,随心信步,自然而然地就溯溪而上,我知道,我的心在牵引往上游不远处的那口水井。记得当年初到清溪中学icon,学校的饮水都是学生轮班辛辛苦苦从数百米远的水井挑过来,所以,课余,我们常常结伴去水井溪畔洗衣。你牵“马”,我挑担,你搓洗,我拧衣,拧落的水珠一串又一串,却怎么也晾不干那湿漉漉的记忆。四十几年过去,那条伴随潺潺小溪的蜿蜒小径,是否还一往情深地不离不弃?那些相守篱笆园内的烂漫野花,是否还是一如既往地如痴如醉?
抬头一巨大古樟,原来的枯树已发新枝嫩叶,穿过一个大晒坪,水井静静地在候着我呢!井水依然清澈,鉴人却霜落井底。手捧清泉,甘甜依旧,溅落水珠,褶皱一片蓝天,荡碎几朵白云。溪岸杨柳依依,陌上花已开,我缓缓踏新泥归矣!一路打听家住在井旁不远处的老同事“招子”,村民遥手一指,恰招子媳妇提篮采艾。我刚告诉她姓,她就脱口而出我的名,还问我:你老婆呢?正疑惑间,她笑着说:“对你那么熟悉都是缘于我的家婆,你们都管她叫刘姨!”
从福田“发配”到清溪时,情绪低落的我在清溪水泥厂门口的储蓄所小憩,初识刘姨,那张笑脸一出现,亲切感顿生,实在是与我母亲有几分神似,巧的是,刘姨的儿子招子也在学校,丈夫喻老次年从长平里退休返聘成了我的同事,所以她更是把我当自家人,特别关心我,记得,冬日里她常常熬好一罐罐猪油叫我拌饭,说学校菜没油水,家里母鸡下过蛋煮熟硬塞给我,说我身子骨太单薄,季节换了笑着提醒我该添减的衣服,被子睡得久了,主动会替我洗晒。当然,刘姨特别上心的是我的恋爱事,一边是她先生的学生,一边是先生的同事,她总是开心着我们的开心,喜悦着我们的喜悦,难过着我们的难过。只是在我调离清溪后,我们终究没能修成正果。但愿,刘姨离开时,没有为我们遗憾,我想应该是没有,不然,招子媳妇,怎么一见面就那么唐突地问我?
沿清溪水往清溪街寻到了甘校长家,久叩家门门未开,门前柳枝正开着花,只是柳絮,还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