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暑假,学校都要组织我们勤工俭学——拾麦穗。
我们挎着竹篮,篮子里放着一把豁了口的破剪刀,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向麦地出发。
麦地是事先看好的,前几天刚刚收割完。我们从地头开始,每人几垄,成一条线布开,向另一头出发。谁都想跑在最前头,好发现那些散落在地里的或是还长在地上的麦穗,但这并不容易。
左手挎篮,右手去拾麦穗,不大会儿工夫,左手就会长出一朵麦穗花来,这时,我们用剪刀将麦穗剪下放在篮子里。老师会跟在我们的后面,对那些身后留有麦穗的同学大声斥责,让他们返回来再拾干净。一会儿,我们就汗流浃背,头上的汗滴掉在地里,一下就寻不着了,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快乐。
中午或是傍晚,我们到生产队的场院里缴麦穗,生产队的会计拿着一杆木秤给我们掂掂分量,然后将篮子“回皮”后,将我们一晌的劳动成果正是酷热天气,老人们说,这是老天爷在炒麦子。记在本子上,每次都有五至七斤的成就。
正是酷热天气,老人们说,这是老天爷在炒麦子。
望着那成堆的麦穗,我们很高兴,毕竟是我们的劳动成果,甚至会想,如果不是我们,这么多的麦穗就会丢在地里。
那是一个激情如火的年代,劳动光荣、勤俭节约的观念,集体意识,就这样深深镌刻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
回家的路上,大家排队唱着那首《螺丝帽》:“路边有颗螺丝帽,弟弟上学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螺丝帽,虽然小,祖国建设不可少。捡起来,瞧一瞧,擦擦干净多么好。送给工人叔叔,把它装在机器上,嘿,机器唱歌我们拍手笑。”
一路歌声一路笑语,惹得大人们很眼热。
作为学生勤工俭学的回报,每年的元旦,学校都会组织一次会餐。放学后我们跑回家,拿来家里最大的缸碗,排队等候领取那两个馒头和一大海碗的川汤。大人们在学校门口看看,都说那馒头发黑,是用含了麦麸的二白面蒸的,大队真敢日哄小孩。但是我们还是乐滋滋地领回家和家里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