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过要少喂他吗?”
“可我觉得他总是吃不饱,每次见到吃的都跟饿狼一样。”
“你把一袋粮食给他他也能吃完,他不知深浅。水果不能喂,他还小,肠胃发育不完善。”宠物医生边给飞飞做检查边教育我。
“你不知道他多爱吃水果。”
“爱也不行,他这个年龄见啥吃啥,他没数,你要有数。不是告诉你现在不要带他下楼吗?”
“可是他喜欢下楼,每次都可高兴了。”
“那也不行,他小,贪玩儿。他是不是很爱钻草地,到处找垃圾啊?”
“是啊,他最喜欢在草地上嗅来嗅去,逮着东西还尝一尝。”
“你看看,他的脸根本不是在门缝里挤的,这是皮肤病,螨虫所致。你千万不要带他下楼散步了,他现在一点抗体也没有,染上病,可就麻烦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下楼啊?”我忧心忡忡,要知道我的飞飞每天是多么期待下楼的时光啊。
“打完这三针疫苗,四十天后。”
“四十天?”太漫长了!可是一看到飞飞那灰白色的脸蛋,我就无言了。
飞飞本是通体雪白,除了眼睛、鼻头和唇线。前几天,我突然发现他嘴巴旁边的毛毛变少变灰,起初我还以为是他爱从推拉门的缝隙往外挤造成的,没在意。但这两天又发现,那灰色的面积变大变深,联想到有一次早晨散步,一个热心的养狗大姐对我说判断萨摩耶生病很简单,只要它的皮毛变灰了,一定有问题。
飞飞刚来时,医生就告诫他还小抵抗力差,要尽量减少与外界接触。可每次看到飞飞在外面玩耍时那开心快乐的样子,我就把医嘱给忘到九霄云外了。明知道草地不干净,但是,一看到他贪婪地在草地上欢腾跳跃,就不忍心把他抱走。在飞飞那双天真无邪的双眸下,我屡屡败下阵来。
为了飞飞的健康,今后四十天绝对不能散步了。飞飞还没完全驯好,所以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暂时还不敢让他在房间里自由往来。更多的时候,可怜的飞飞只能待在他的阳台里,睡觉、玩玩具,偶尔他会趴在窗台的大理石上看外面的风景,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好奇的婴儿,可爱极了!
和朋友回家小聚,当我们打开房门时,眼前的情景让人大吃一惊:鞋子、衣服、纸屑、花叶等物品散落一地。
要不是飞飞摇着尾巴在门口热烈地欢迎我们,我真以为家里遭贼了。
“飞飞,这都是你干的是吧?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从阳台出来的呀?真厉害!”我抱起飞飞,亲了亲他。阳台的推拉门非常重,关得又很严,我想飞飞一定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而且要耗时巨大才把它打开,从而获得自由。
“菲菲,你要严厉地批评他,甚至打他一顿,要不下次他还这样。”朋友劝我。
“哪里舍得啊?”飞飞正在我怀里,欢天喜地蹭来蹭去。早上出去,分开的时间太长了,飞飞一定想我了。
多年来,很洁癖的我容不得乱放东西,看不下去地板上的灰尘和细小杂物,一根头发若是被我发现都要捡起来。自从飞飞来了,我这不良嗜好似乎在慢慢改变,飞飞的小脏脚天天踩得地板到处是水印,常把东西弄乱,有时还爱撕纸,我非但不生气,还总以欣赏的眼光看他做这一切,我自豪得很:我的飞飞很聪明,啥都会做!
“汪汪,汪汪……”今天不到5点,早睡早醒的飞飞又在阳台上大叫,他最近老这样,这与晚睡晚起的我们很不合拍。叫吧,不理他。
过了几分钟,他还在叫。“真讨厌,遥遥怎么睡觉啊?他天天这样,怎么受得了?”老公腾地从床上跃起。
“叫什么叫,飞飞?我们都在睡觉你不知道吗?再不听话把你送走!”老公的疾言跨越两个房间清晰地传过来。飞飞不叫了,只有轻微的哼哼声。“告诉你,以后早晨不许这样,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飞飞真的老实了,房间恢复安静。“你真厉害,几句话就把飞飞镇住了!”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对他的权威钦佩不已。
“我一脚就把他踹到凳子下面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敢踹飞飞?”我腾地一下坐起来,“你居然敢踹飞飞?你?胆子也太大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举起拳头,噼里啪啦,雨点般落下来。
“你这样非把他惯坏不可,不能这样。”他也不躲。
“我愿意,我就这样!你要教训他,碰碰他的小脚丫就可以了,也就象征性地意思一下,你还真打呀?”拳头始终没停止。
“我是夸张,就推了他一下,你也信。”
“我信,我当然信!”新一轮糖炒栗子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