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芭堤雅的第二天上午,我们去游览珊瑚岛。
早晨,饭店服务台通过电话将我们依次叫醒。这项服务叫做“Morning call”,音译“貌林考”。洗漱之后,大家到餐厅用自助早餐。用罢早餐,登车准备出发。导游吴先生首先向大家问好,“各位,早安”!大家伙儿齐声回敬,“吴先生早安”!
前一天,也就是我们到达泰国开始考察的第一天,当吴先生向大家问候早安时,我们没有一个人回答。这大约是我们大陆人没有如此习惯,也可以说“精神文明”建设还远远不够。吴先生十分难为情,说他“十分没有面子”。今天,大家伙儿就文明起来了。于是,皆大欢喜。车子欢快地直驰海滩。
登船赴珊瑚岛之前,在芭堤雅海滩上有一项旅游活动:乘坐降落伞,由摩托艇来扯动绳索使降落伞升空,在海湾上空兜一个圈子,以饱览海滨风光。导游介绍,这活动极为惊险,差不多会吓得人在半天里尿裤子。我在部队做侦察兵时跳过伞的,本来不准备浪费这笔钱。在空中兜一两分钟,花200泰币,不太奢侈了吗?但导游的话把大家吓得够呛,我的二百五劲就上来了。200就200,还真个尿了裤子?半天里兜风一回,意思不大;不过,芭堤雅风光真个漂亮!整齐干净的楼群,葱绿苍翠的椰林,碧绿的海水,伸展到无尽头的海岸线……完全用得上“赏心悦目”四个字。太原硫酸厂厂长郑根堂虽有高血压,见我一个人上天太孤单,独享风光又太霸道,也豁出200铢升空飞翔一回。而我俩的裤子都没发生什么问题。
离开海滩,机动旅游船直奔珊瑚岛,大约航行20公里,小岛遥遥在望了。导游突然要我们注视海底。原来,小游船是钢化玻璃做船底的。我们使衣物遮了光线,便欣赏到了海底珊瑚礁那千姿百态玲珑奇崛的景观。常识告诉我们,那枝芽纵横的并非植物;那质感坚实的也不是矿物。那竟是动物!那是亿万个珊瑚虫骨化的尸躯粘结而成的。
越过数百米林林总总的珊瑚礁,船只驰上浅滩。正午直射的阳光下,珊瑚砂海滩白得耀眼,浅浅的海水也呈现一派乳白色。在导游的指挥下,大家纷纷跳海。海水略无凉意,滩底细腻如泥。那真是我所见过的最理想的海滨浴场了。
沙滩上,各种肤色的游人在接受日光浴。出租的躺椅和遮阳伞比比皆是。兜售椰水和其他饮料的小贩到处追逐游客。海边还有更为引人的旅游服务:花100铢可以驾驶摩托艇在近海兜几公里一个圈子,或者可以踩上滑水板来一回滑水运动。而我们已经学会了讨价还价,我和一位同伴共同花100铢租了一驾摩托艇。由他驾驶着牵引我搞滑水。
同伴是驾驶摩托的高手,把一只摩托艇开得疯了一般。我不曾练过滑水,但凭着喜好各种运动的基础,在滑水板上也俨然一名老手。一百多公里的时速,那耳边呼呼的风声,眼中犁开深沟的海水,腾云驾雾的那份刺激,使人真想再给艇主100泰币。
上岸后,尚有一段时间。我和几位白人姑娘搭上了腔。我中学时代读过几年英语,扔开已经20多年。临时想了几个单词急用,正应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旧话。不过,也多少管点用。一位姑娘是波兰来的,一位是加拿大来的,一概表示了相当的友好,还同意一块合影留念。
照相之后,一个泰国小伙子指着白人姑娘身边的白人后生对我比划,那意思是说要我小心挨拳头。我也挥挥拳头,摆一个门户道:功夫!中国功夫,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