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我们考察团全体成员乘德航班机从曼谷飞返香港。
德航班机,辟有法兰克福——曼谷——香港——台北这样一条航线。我们代表团此次考察,是先泰国而后香港。4月16日,我们从香港飞赴曼谷,乘坐的便是这个航班。
山西省作家企业家联谊会此次组团出国考察,具体出访手续申请护照办理签证等,是通过中国作家协会设在海南的中国东方文采公司办理的。因而,考察团先从太原飞到海口,是在海口出境的。海口暂时尚未开通直飞曼谷的航线,因而我们又从海口先飞到香港,在香港机场作过境停留,换乘了德航,才到的曼谷。一路飞来飞去,深感现代交通之便利,“地球在变小”。
从太原到海口,由于时间紧迫,预订班机已不可能获得成批机票。所以联谊会当机立断,包租了一架苏式伊尔客机。伊尔客机速度慢,中途在武汉和广州又须降落加油,几番起降。气压差搞得人耳膜充血,痛不可忍。从上午10点到晚上11点,总算到达海口。当然,速度快慢是相对而言。想当年,海南举人赴北京参加科考,一路辗转乘船骑驴,少说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而我们早晨在太原还穿毛衣,晚上到海口穿单衣也发热,一天之间从温带到达热带,还能说速度慢吗?
因为天热,大家从海口飞香港时一律换穿夏装。毛衣西服之类打在行李内,有几位干脆办了托运。不料在香港机场过境,从上午十一点直呆到晚上九点。这段时间候机大厅始终冷气开放,太原硫酸厂厂长郑根堂和橡胶厂厂长解功庆只穿一件半袖衫,冻了个夹青夹紫。不停地做广播操跳迪斯科,成为自觉坚持体育运动的模范。在热带而几乎冻坏,真是始料不及。
德航班机,宽敞舒适,服务优良。高大漂亮的日耳曼姑娘笑容可掬地为每一位旅客进行周到服务,可惜我们全体外语水平都太差。太钢东山石灰石矿矿长祝庆昌曾有译著出版,可他的口语并不过关。他要讨一杯开水,讨来的却是杯冷开水。又搜检半天书袋,才搜出热开水来。而空中小姐不厌其烦,始终微笑着。
从曼谷飞返香港,我们英语水准已足够讨取各自所需的饮料。我讨了两次饮料,第一次是啤酒,第二次还是啤酒。仗着酒力,我还主动给我身旁的台北小姐游桂兰看了一番手相。凭直感,我说她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说她丈夫身高一米七六,头脑聪明、为人仗义之类。大约被我蒙对了,游小姐一惊一乍,几乎从窗户里蹦出去。当时,我萌生这样一个愿望:有生之年,我能自由地到台湾去看一看。按说,这不算非分之想。
而飞机已在下降,香港九龙机场已在机翼下方。虽说香港回归祖国尚在几年之后,但从泰国飞到这儿,我们都有一种回到家来的感觉。
香港,地皮有限,机场从空中望下去,只是窄窄的一条。但在这儿,平均不到一分钟就要起落一个架次。真担心飞机擦到那些林立的大厦,或者发生相撞事故,担心之中,机轮“嚓”地接触了跑道。
游小姐嫣然一笑,伸出手来和我握别。其实,直到这时她才自我介绍说:游桂兰,江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