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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民: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四)

时间:2024-09-25    来源:馨文居    作者:王树民  阅读:

  三、昌黎,碣石山下,近四年的正规营房生活,部队的政治、文化、军事素养得到了全面提高。

  1977年3月,部队从河北易县南城司转场到昌黎时,唐山大地震刚刚过去半年的时间,昌黎虽不是震中,受损不算太严重,但影响还是特别的大。原驻守的一七八团营房,大部分已成危房,而且每天余震不断,经常接到有关防震、防海啸的预警,脑子里时时紧绷着一根弦。当年部队营区分为东西两个营房,东营房位于县城北一公里处,西营房在县城西北角,离城也就两公里远近,两处营房之间相距四至五公里左右。东营房是团机关、卫生队和直属警通连和机械一连所在地,其余的二营、三营(一营在兴隆施工)和后勤仓库、汽车连、机械二连、加工连等住在西营房。遇有重大节日或重要活动,全部集中到东营房进行。

  部队没有了国防施工任务,就将主要精力和时间用在了基本建设及训练上。经上级批准,在东营房兴建机关办公大楼、礼堂、宿舍和生活设施、卫生队、警通连等。虽然部队性质是国防工程施工,但其中不缺少瓦工、木工、安装等技术人手,所以决定以自己为主,边干边学。西营房原有的房屋大多损坏不太严重,经过一段时间维修,就满足了需要。综合分析,精心研究,紧张筹备后,二营负责办公大楼和机关宿舍及生活设施,三营主建礼堂和卫生队,警通连则自力更生自建自用。从而开启了部队组建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基建序幕。

  盛夏,属海洋气候的昌黎,虽说时常刮些阵风,可以缓解一下炎热的不适,但多数时间仍然是强烈的阳光照射,加上紫外线里含有盐的成份,人的皮肤非常容易受到损伤。为了加快工程进度,各参建连队不顾风吹日晒,不怕吃苦劳累,从早到晚奋战在工地上。有的干部战士脸上、胳膊上晒脱的皮换了一层又一层,抹点药膏继续咬牙坚持;有的被砸伤、碰伤、患病,包扎一下或吃上几片药照常干活,多次劝说仍不下“火线”;还有的在关键时候,主动推迟结婚或探家日期,一心扑在工作上,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感人事迹。经过两年多的艰苦奋斗,东营房的整体面貌焕然一新,楼房、礼堂宏伟漂亮,宿舍、道路整齐划一,围墙、操场严谨宽敞。七八年底,结束了住农村、住帐篷、住破旧房屋的漂泊日子和历史,高高兴兴地入驻进新的营区,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1977年到1978年,期间政委郭忠子调任工程兵教导大队政委,团长杨国安到龄退休,席金喜副政委接任政委,副团长汪保群升任团长,大部分原来的副团长、副政委也都先后退休离开了部队。随着基建工程的完成,又转入了正规的教育和训练中。因为长期从事施工,部队的政治、文化、军事、后勤等相对松散些,组织纪律性亟待整顿和加强。借着这段比较安定的时间,开展了比学赶帮超活动,尤其是进入冬季,全日制进行政治教育、文化学习和军事基础科目及各种专业技能的训练。干部战士热情高涨,不怕天气寒冷,用自己不懈的努力,创造出一批批优异成绩,部队整体素质得到了明显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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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政治处群工干事蒋文达荣立个人二等功,成为了建团史上第一人。

  1979年,在军队史上,又是极为不平凡的一年。

  春节刚过,全国各地仍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中。由于越南反华仇华,驱赶华侨,犯我边境,炮伤村民,严重侵犯了我国主权和破坏了经济建设,被逼无奈,中央军委作出决定,对越进行自卫还击,2月17日,反击战正式打响。各后方未参战部队,在做好正常的工作和训练外,统统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每天全团一个营,每营一个连,每连一个排,每排一个班实行24小时值班,打好背包,全副武装,在宿舍坐等待命,确保一声号令,拉得出,用得上,打得赢,紧张的气氛每时每刻都笼罩在营区上空。最终虽然没有赶上参加轮战的机会,但这次经历却让部队又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无疑对军队建设起到了重大影响和积极的作用。

  5月份,全军第一次大规模的干部转业工作拉开了序幕。记忆中,全团共有80多名干部将告别部队生涯,转业回地方工作。这既是一项新的重要的课题,又是对政治工作和个人思想觉悟、组织纪律性的一次全面考验。为了完成好这项任务,团里成立了“干部转业工作办公室”,我也被临时抽调出来,全程参与了相关事务。

  由于此项工作涉及面广,时间紧,要求高,而且转业对象绝大部分是六十年代入伍的老同志,人员复杂,个人、家庭问题突出,大大增加了工作的难度。我接受的主要任务是跟随政委席金喜,到几百公里外承德地区兴隆县的深山区,负责和在此地施工的一营转业对象谈话。那段时间,干部转业的消息已经家喻户晓。只是谁走谁留都心里无底数,因此,想方设法打探的,聚在一起猜测的,思想波动大,表现得非常活跃。清楚地记得,我们来到营部,一个一个将转业对象叫来谈话时,那种境况让我永远无法忘记。当宣布了团党委决定那一刻,他们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既惊讶又无措,情绪非常激动。待稍稍平静下来后,多数人流下了复杂的泪水。我深深懂得:一来是十多年的部队生涯,早已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一旦意识到将要彻底告别时,眷恋和不舍占据了心里主要位置,情感上短时间内难以接受。二来不少同志的爱人孩子是农村户口,本想已快达到随军的条件,再坚持一下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却功亏一篑,希望变成了失望,成为了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当明白了转业已是不可改变的现实后,他们表现出了很高的思想觉悟和坚强的组织纪律性,纷纷表示:听从组织安排,不给部队找麻烦,站好最后一班岗。当然,对于他们提出的实际困难和具体问题,在不违犯原则和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团里都予以了答应和满足。

  经过短期集中培训,转业的同志就要离开部队,各奔东西。最后在团部办公楼前留下了一张特别珍贵的合影照。那段日子里,我见证了啥叫战友情?啥是难舍难分?一幕幕感人的场景催人泪下,一次次送别令人刻骨铭心。

  1979年的7月份,我受命离开政治机关,到十一连担任了副指导员职务,参加了部队礼堂的扫尾工作,开启了新的生活经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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