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家的丫头还挺厉害的,月饼做得真不错。”徐清远吃完一块后暗自赞叹道,接着又吃了一块。“剩下的可以留到明早吃,明天出门去买点东西给她,正好自己过几天就要动身去参加考试可以买点路上的干粮。”
吃完,合上书,熄灯一夜好梦。窗外清冷的月光穿过窗户纸洒进房内,照在桌面的月饼上。
清晨,九儿在门口等待太阳升起,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响起,发出沉重的声音,九儿的眼睛闪了闪光亮,快乐的奔到门前。
“你出来了呀,昨天的月饼好吃吗?”九儿抬起头略带紧张的问道。
徐清远看着面前的小女娃,粉雕玉琢,十分可爱。故作沉思道,“那个......”
九儿急匆匆的问道,“到底怎么样,是不是不好吃?早知道,早知道我该问问你喜欢什么的”慢慢地,声音越说越小。
徐清远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小孩儿,因自责而涨红的脸,一时也慌了连忙解释,“我是说你做的很好吃,与那些店里的差不了。”
“真的?”九儿听罢,惊疑的问道。
“当然”
“那就好,下次我再做给你吃。”九儿一脸欢喜的看着徐清远。
徐清远点了点头,“嗯”
徐清远告别九儿,往大街上走了几步,顿了顿,又折了回来,或许可以问问九儿喜欢什么东西,再买。
“你真的要买给我吗?”九儿激动的蹦了蹦。
“嗯,你不也给我吃月饼嘛,你喜欢什么?”
“呃......你可不可以买一包玫瑰花种子给我。”
徐清听此,略微惊讶,小孩儿不应该要些吃的玩的吗?幸好回来问了她的喜好。
“好的,回来带给你”
“嗯嗯,我等你!”
九儿又回到大门前,继续看太阳,等着徐清远回来。九裳有时候自己都会怀疑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是对还是错。但是,那又怎样呢,现在的她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不会如以前一样时常思念又不得说。
日暮黄昏,九儿看着太阳东升西落,始终没有望到徐清远的身影,九儿有些不快,但更多的是担心。
沿着大街,一路寻找。
“乔叔叔,你见过徐清远吗?”九儿问那个买烧饼的大叔。
“早晨见过,不过他向东街走去了。”
“谢谢”
九儿向东大街匆匆走去,夜幕即将降临,街上人渐渐变少,书斋一角落,徐清远正蜷缩在书架旁如痴如醉的看书,九儿站在门外的木窗缝隙瞧见的,看着他这般专心痴痴的笑了,之前的不快烟消云散。
徐清远离去那日,九儿做了很多月饼送给他。徐清远揉了揉九儿的头发,笑着问“九儿怎么这么喜欢月饼呀?”
九儿支支吾吾了半响,徐清远以为九儿羞涩,便和九儿道别后快速离开了。
九儿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因为我,只学会了做这一种糕点。”
九儿把那些玫瑰花种子全都洒在园子里,每日细心浇灌并施以灵力,生长的十分茂盛,等到第二年就可以开出满园玫瑰,芬芳袭人。
九儿等到了一季花开却没有等到故人归来。
谈话间,我已不知不觉饮下半杯醉烟,这茶还真是苦呀!
“那你有没有去找他?”
九裳轻拂了下袖袍,一扇窗门半开,凉风袭袭,很是舒服。
“找了。”
“他怎么样了?”
九裳沉默了片刻,“死了”,语气及平淡仿佛那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呃......所以,你又等了他一世?”
“嗯。”
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才让你如此执着,宁愿独自忍受三世寂寞而不愿放过自己,释怀?或许我穷尽上千年也不会懂。
“能用这个酿酒吗?”
我看着被你用锦帕包裹的花瓣,有些迟疑,“你确定舍得用它们?”
“舍得。”
“好吧,什么时候要?”
“三日后我来取。”
“这酒,你要用来干嘛?”
“三日后来神侯府,自会知道答案。”说完,便离开了。
三日酿酒呀,看来又得耗费我不少灵力了,哎,罢了。
神侯府内歌舞升平,繁华的外表下一场巨大的变革隐隐波动。靖西院内,石桌上一壶清酒两盏玉杯在月的光辉的普照下,熠熠生辉。
对面的男子褪去一身戎装,换上青色锦衣儒雅至极,九裳看着这个让自己爱恋了三世的男子,看得很深很深,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自己的眼里、心里。
“这是十里香老板娘亲自酿的酒,试试如何?”九裳拿起男子面前的酒杯,打开桌上的酒坛,一时酒香如花香般芬芳扑鼻。男子看着九裳一点一点的满上,眼里的热度也一点一点冷却,直至结冰。九裳抬首看了一眼男子,浅笑嫣然,继而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这是花酿,很香的,试试吧!”
九裳把酒杯递到男子面前,眼里依旧一片暖色,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男子缓缓的伸出手接过酒杯,凑在鼻尖嗅了嗅,冷笑道“是吗,没加其它的?”
九裳低敛上眼眸,极力克制颤抖的身体,攥紧十指指尖任其刺入掌心肉,故作轻松的开口道,“当然有啊,除了玫瑰花瓣,还有酒曲呀!”
“那这杯子呢?”
“当然也没有啊,怎么了!?”
男子听罢,举起酒杯,“我们对饮一杯,如何?”
“好!”
九裳举起酒杯,对碰,清脆的玉声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挥散。九裳一直盯着男子,迫切希望他能饮下这杯酒,男子抬手间愤怒的一把把手中的酒杯砸向一旁的圆柱上,玉杯里的酒伴着玉屑四处溅起。
九裳看着这一切,并不惊讶,只是她的心随着这杯子一起碎了,心中尽是疼痛!一口饮下杯中酒,立即把酒杯挥向圆柱,眼中依旧巧笑嫣然,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男子慌张的起身,抱住渐渐下沉的身体,眼中满是恐惧,“你怎么会,酒里不是没毒吗?”
九裳猛咳了两下,苦笑道,“这酒还真好喝,只是这毒不愧是他制作的,想让人多留恋人世都不行啊,咳咳,咳咳咳。”
男子颤抖着摸着九裳嘴角的鲜血,眼角滚落的泪水早湿了青衫,嘶哑着吼道“你不是他们派来的诱惑我要偷走那一半虎符的吗?那么现在你成功了。你不要死,为什么要饮下,为什么呀?”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不是谁派来的,我等了你......三世,等待真的好累!”
九裳缓缓闭上眼,一滴红色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至发间,仿佛这样就能解脱不那么累。
听此,男子轻轻的放下九裳,神情恍惚的拿起那一壶酒猛灌,直至最后一滴,闭上眼,良久却未有任何疼痛传来,最后眼色扫过圆柱旁的碎片,募得大笑“哈哈哈哈......我一生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输在了你手里。”
把手中的酒壶砸向地面,踉踉跄跄的抱起九裳回到房中。
我从小院一角探出身子来,看着残破的一切,这就是她要的结局吗?如果男子喝下那杯酒,九裳是不是就不会饮那杯杯上被涂着毒药的酒?但又有谁知道呢。
客栈的小院内,那银杏树下又多了一株玫瑰,秋日,花叶凋残。那日,我偷偷潜入侯府把九裳的本体偷出来,种在我这儿小院,月月用灵气浇灌,愿来日她能再化成人吧!倚着木椅,看院内落叶纷飞,饮下这私自剩下玫瑰酿,啧啧啧,这味道不愧是一世里为他辛辛苦苦养护的玫瑰花,花瓣用灵力保存了上百年,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