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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的精神

时间:2023-10-05    来源:馨文居    作者:张志业  阅读:

  柳絮纤纤,东风做媒,你安了新家;折枝断角,随手一插,你会萌生新芽。“有心栽花花不红,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正是你顽强生命力的写照。早春二月,春风摆柳;秋风萧萧,你最后停留。你光滑墨绿的叶片汁液苦涩,飞鸟、害虫不敢侵扰。

  白杨、松树以为名家篇章,且抒发的淋漓尽致。柳树,千百年来,文人墨客,只作了些点缀,或多捕捉其婆娑的身影。我以为对柳树太不公平,是个缺憾。为此我要为柳树大声疾呼、呐喊,鸣其不平。

  柳树,极普通而平凡的落叶乔木,华夏大地随处可见。因他普通、平凡,常常被人们忽略,也造就了他身世的卑贱。世俗者甚至管他叫“臭柳木”,不知他“臭”在哪里!但柳树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贫贱不移,年复一年,生生不息,青了又青。

  柳树哟!你的生命力极强:田野村落、滩涂坝堰中有你,在风雨、浸泡中飘摇;高原丘壑、戈壁沙畔中有你,与干旱严寒抗争。所以你既是水柳、旱柳又是寒柳的称号。

  柳絮纤纤,东风做媒,你安了新家;折枝断角,随手一插,你会萌生新芽。“有心栽花花不红,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正是你顽强生命力的写照。早春二月,春风摆柳;秋风萧萧,你最后停留。你光滑墨绿的叶片汁液苦涩,飞鸟、害虫不敢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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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树哟!坚强、朴实是你的品格,优美、柔韧是你的风雅。在繁华的市井街巷,你不炫耀;在贫瘠的野土山洼,也不叫苦。你干净利落,毫无逸枝杂叶。远望,你如烟,如云,如菇;近看,你枝叶婆娑,浓荫披发。你静静地守候在大地,不知在期待着什么?风来了,你优美的风姿摇曳不定,但听不到枝叶的喧哗。

  柳树哟!你取之甚少,奉献甚多。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你深深的脚印和积淀。在漫长的农耕时代,你守候在田野村落。一根光滑柔实的柳木锹把捏出了汗水,改造了世界,撼动了山河,从而使人类赖以生存、延续,至今仍在服役,老牛车的柳木轱辘,辗出了丝丝木屑,辗破了星辰岁月。几代人的柳木水桶,暗红带黑,用了又用,案板、麻勺、锅盖之类的灶具,大都姓柳,你嫩绿的枝叶,喂饱了羊只,肥了稻秧。土房的椽棒、户牖是你的身材。炊起炕热烧你的枝杈。“家有三棵柳,不愁没柴烧。”是呀!你为生者,不惜做到了粉身碎骨的地步。

  柳树哟!你的奉献远远超出了农家。在地上,地下、陆地、水域到处都有你矗立或飘忽的身影,深深水井的撑木,矿井巷道的支柱;羊皮伐的架杆,墙桅的船帮、底板。在阴暗潮湿里,在水的浸泡中,耗尽了你的青春年华。

  柳树哟!你内心深处还充溢着什么?《诗经》里的“杨柳依依”令月儿停步。西子湖畔,断桥重逢;长安大地,坝柳相别,都在你的柳眉烟眼底下,暑天烈日当头,人们在劳作的间隙到柳荫下乘凉,大热天气,妈妈掬上一把柳叶下锅,用淡绿苦涩的柳汤给我洗发;初夏时节,姐姐吹柳弄笛,声声柳笛仿佛来自天涯;我出门游学回家,妈妈凝目远眺,久久倚在窗前老柳树下,我遥遥归途,又饥又渴,妈妈提来一桶浑黄的渠水,等不得澄清,急急用柳枝刷刷,很快澄清了泥巴。

  柳树哟!你没有白杨高昂的头颅眨动的眼神,也没有松树的雄浑挺拔。你从不嫉妒迎客松厅堂露脸的耀眼场面,更不羡慕金丝楠木廊柱的华贵。你始终眼睛向下,默默地守候在大地,用你的柳眉烟眼注视着尘世。你修长柔韧的枝条垂垂,倾听着大地的声息。

  时间永是流逝,门前衰老合抱的柳树啊!是爷爷当年亲手栽植。夏风润,吹尽枝头柳絮,纤纤跋涉,梦里山河新生。待到野花烂漫时,你依旧默默无语,悄然守候。柳树哟!这大概就是你的精神所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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