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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自然的喜怒中穿行

时间:2023-10-05    来源:馨文居    作者:  阅读:

  ——5·12汶川大地震历险感言徐治业

  地震后的路面满目疮痍,高低不平,裂缝遍布,深不可测,更有无数处短则几十米长则几百米的塌方滑坡后的巨石横在路上,像怪兽要吞噬我们。烂泥堆在路上,像陷阱要淹没我们。我们别无选择,只有迎上去,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危险地段。

  二〇〇八年五月十二日,我们中宁国税局一行二十二人,在游赏了如画的黄龙景色后,经汶川向成都进发。

  汽车欢快的行驶在一面是高耸碧绿犹如壁画的山峰,一面是奔腾湍急宛如飘带的岷江的曲折公路上。

  映秀镇,名副其实,它从我们的眼帘中飘过。天气是晴朗的,景色是美丽的,心情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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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定格在十四点二十八分……

  突然,旅行车上下剧烈地跳动起来,像一匹咆哮的野马,难以驾驶。司机的四川话都变了腔调,边控制住方向盘边刹车边大喊:“怎么了?怎么了?汽车发动机掉了!”大约十秒钟后,汽车像醉了酒似的,开始左右大幅度地摇摆。此刻,上方高山上,成群的大石头发出响彻天地的隆隆巨响,带着铺天盖地的烟尘,呼啸着冲下山来;下边村庄,无论是平房还是楼房,都无奈地摇了摇,摆了摆,向天吐出着白灰,哗啦啦地坍塌了。

  地震了!地震了!

  车急停,人惶惶下。在平坦的公路上,一波一波的强余震,摇摆得使人站立不稳,眼看着脚底下的公路裂缝摇一次宽一份,摆一次长一份,有的宽达二十多公分。“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八个字,这时感到如此贴切。

  大地在摇动,高山在倒塌,巨石在奔滚,响彻天地间的是不绝于耳的噼里啪啦的轰鸣,弥漫天地间的是不断升腾的白色的烟尘。

  鸟儿去哪里了?世界的末日也就这样吧!生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在自然的定律面前,人是渺小的,生命是脆弱的!

  命运有时就是机遇,生命有时就是时间和地点的交叉点。好险啊!如果我们乘坐的车不是防震钢板断了开得慢,如果我们的车不是因为油料紧缺要到几个加油站加油耽误了时间,如果按原行程安排到了都江堰吃饭,如果……或快或慢,我们都将遭到灭顶之灾。前面的车被埋了,后面的隧洞塌了。冥冥之中,二十二条生命悬于死神的巨掌中。就在地震的时候,我们的车行驶在两座高山之间的平坦地带,巧不巧?停车后,一块半间房大小的石头就从我们车后几米的地方冲了下去,险不险?

  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才从惊恐眩晕中清醒过来。马上组织人员转移到离崩塌的高山比较远的平坦地方。

  大雨是地震的孪生子。当天下午约四点左右,我们就被从山间涌出的乌云所包围,大雨尾随而来。那雨真大啊!瓢泼似的,与隆隆的山崩地裂声交汇成撕裂天地的地震曲。

  入夜,伸手不见五指,脚下地在动,头上雨在下,耳边是忽急忽缓、忽大忽小的山体塌方滑坡的巨响。雨打在车上,如同抽在我们的心上,这是一个恐惧的夜晚,是一个煎熬的夜晚,是一个度日如年的夜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熬啊熬,盼啊盼,终于天亮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白脸。我们昨晚选的比较平坦安全的停车宿营地前后左右都是几厘米、十几厘米不等的地缝,一夜的大雨,雨水全部灌淌在这些地缝里,连车都因一夜的余震而移动了数厘米。

  是冒险逃出危险地带?还是在原地等待救援?我们面临着两难的扶择。

  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救援人员能否来不可知;时间拖长了吃什么喝什么;更怕的是如果再下一天一夜的大雨,我们所困的地方布满又多又宽又深的裂缝,发生了泥石流或塌方怎么办?黑暗的夜,滂沱的大雨,裂开的地缝,煎熬得会使人发疯。

  逃出危险地带,有许多不可知难预测的危险:大雨还在下,随时都会有泥石流;余震还在震,随时都会发生塌方;前面的隧道、桥梁、公路是否能通行。从被困地到都江堰有八十多里的路,能逃出去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逃生。我们决定逃出去。逃之前,我们进行了战前动员,统一了行动和思想,做出了四个要求:一是轻装前进,除了带一瓶水和吃的,其余东西全部抛弃;二是男的帮女的,强的帮弱的,发扬团队精神,不使一个人掉队;三是把科所长分成前面探路的和后面押队的两部分,各负其责,我居中协调;四是通过危险地带时,不允许两人横排,要一字排开,一看二快三通过。

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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