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散落田间的坟墓多么美,多么深。
晒干后我亲手堆起的那些稻草垛
多么暖,多么近。
挣断绳子,甩起蹄子
冲下河岸的那头小母牛
它有多么热爱水闸边上的那片小树林!
屋顶是多么的蓝。
上帝是多么的远。
我怀着一腔仇恨,我推开大门。
走出一座日渐消瘦的庭院
落日已割破了这个世界的喉管!
我是多么地热爱、热爱
这个平墩湖与天国交界的傍晚。
啊,我是多么地热爱、热爱
这个平墩湖田间的水罐。
这个平墩湖搭成的
从黄昏到深夜的斜面。
秃子一样的一大片稻田
遭受着落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