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的月亮
不断甩下人群
和草木，最后
它甩下这个偌大的
世界，如甩下一枚
小小的果核
盘旋的乌鸦也不能幸免
它们凭直觉落在那里
同风中的树梢一起忍受
大地异常寂静
有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
类似虫鸣。类似
那种秋末的虫鸣
在用最后一缕微弱的声音
掩埋好自己
一个人的沉默没有边际
我的思考还远不足以
让上帝发笑
见不着的上帝他什么都知道
就如同此时头顶上的月亮
什么也不讲
月下的悲欢依然在月下发生
风吹走一些事物
另一些事物继续摇晃
还有什么比流逝更值得忍受
它使月亮发出崭新的光芒
光芒在一天天把我照旧
“人，就是这样老去的!”
这心中的感慨一经说出
比一片落叶还轻，还薄
而落叶于脚下生脆地叫着
在成为泥土之前，它们
急于吐露这些浅显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