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节令开始,稻草人
它就孤单单地守在那里
双肩上落满了雨水、虫吟和星辰
风吹过来,夹杂着泥土的气息、青草的
情话和庄稼的低语。而衣衫单薄的稻草人
它在下半夜会不会着凉啊
你听,风吹稻草的声响
轻轻的,是不是它低低的咳嗽呢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稻草人
它像我一样,是我们家族中沉默的兄弟
是我的父母在他们的小巢里孵化和喂养的鸟
但我们兄弟羽翅初满,就扑棱棱地飞到异乡
在各自的天空里舒展着双翼。而稻草人
它是我们这个家族中最忠实的一员
像我辛劳的祖祖辈辈,一生都厮守着这片群山和田野
秋深了,粮食们都先后回家
只有稻草人还孤单单地守在那里
暮色之中,它就像我那还在摸黑劳动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