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的荒凉,当好
让我见不到我的父亲。一粒粒哭泣
找不到那一声
差点揪断荒草神经的咳嗽
时间早已演变成:草叶之上的静
一滴抖落根部的蟋蟀的弹鸣
父亲就一个人坐在他的秋声中,坐在狭隘
和开始黄昏的胸腔里,坐在我一边痛疴
一边歌唱的心石上
稗草的命运中,有一排排秋风
后面,还有一排排秋风。此刻,正有些慌乱地
从上面经过——父亲就一个人
躲在这些荒草下面,安分地活
父亲不停揉搓着:一根岁月的草绳
那些稗草的锋利
足以割破手指、目光和愿望
却割不破
更加强韧的贫穷
那些稗草堆放在父亲的头顶上
向下,伸出一万只手
人的胸膛上面压抑着黄天厚土,和风
人有时就像一只蚯蚓,趴在独一无二的坟冢中
抬不起黑暗中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