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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老宅(2)

时间:2024-08-25    来源:馨文居    作者:佚名  阅读:

  小房间已经三十多年没被打开过,电灯坏了也没修,我和快乐各提着个煤油灯才进来。我选择了找两个大箱子,快乐走向了床,我一打开放在里侧的箱子,就看见了一丝光泽闪过,我一把将叠好的衣服取出来,放在煤油灯下好好看着,是记忆中的紫色旗袍,纹路是祥云状,衣袖和裙边都是镶着金色的滚边,只是岁月的侵蚀让旗袍看起来有些暗淡。

  我还没将衣服拿给快乐看,她就捧着个信封递向了我:“你是她的后人,你来拆,我们一起看。这上面写着秋知启,秋知大概就是你太奶奶的名字了吧。”

  我撇撇嘴:“说不准,这个秋知的姓氏没有写明,信也没落款。爷爷之前跟我讲的太奶奶姓孟,小名桃夭,可从没有提过大名。”

  看完信后,呃,怎么说呢,字是好字,干脆利落,透着一股刚毅的气息,只是一张A5大小的纸,就写了四个字——“勿念、勿等”。

  “大哥,写信的格式懂不懂!学都白上了!”快乐对着信就是一顿嚷嚷。过了会快乐再次语出惊人:“叶儿,你说,会不会是你的某位祖上是个gay!然后喜欢上了雌雄莫辨的戏子呀!所以信才会写得这样简短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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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快乐翻了个白眼:“大姐,在那个年代,哪有那么多同性恋,就连《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也不过是个虚构人物!”

  “我说真的,不然怎么会你们家除了族谱,什么书籍记载都没有剩下来,还把那女人,哦不,不知性别的人锁了起来,行行行,别打了,我找,我找!”

  在找遍房间没有再发现多余的线索后,我也开始认同快乐的观点了。但是不对啊——快乐梦里的人和我很像!脑子难得灵光了一次,我有些兴奋地开口:“不对,快乐,你不是已经看见脸了吗!是我的,呃,像我的呀。”

  “哦哦,你是那戏子的后代!你太爷爷爱他太深,所以愿意为他养孩子!”

  我又打了快乐……

  最后我们把有用的东西都带了回东厢房,我们整理了一下,也就几件衣服和一封信而已。快乐将秋知的衣服挂了起来,不多,也就三件,紫色金边旗袍,暗红色白边绒毛披风,以及黑色洋装小礼服,在抚平披风时,快乐摸出了一封信。

  快乐默默地将信递给了我,我展开对折的信封——“莫兰儿启”。拆开信,看得出是同一个人写的,只是这次更加简洁——“等我”,两个女人,当从这字面意思来看,男人喜欢的是莫兰儿,而非秋知。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秋知被锁的原因?”快乐坐在了床边,不再整理衣服,啃起了苹果,口齿不清地讲着:“说不定,被锁的是莫兰儿呢!”这些模糊的信短时间内还是没办法解决的,所以我决定睡一觉再重新开始。

  再醒来就是周六了,快乐因为周日有社团活动,下午就回校,看着还闭着眼的快乐,有些不舍。我也没叫醒她,自己爬起来去煮早餐了。刚煮好早餐,快乐给我来了句:“叶儿,你看,那个女人房里都有留声机呢,这样的女人肯定是个讲究的,应该会有写日记的习惯!”

  就这样,我放下手中热乎乎、香喷喷的早餐,跟着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又去了趟西厢房。一到小房间,快乐讲了句:“留声机、看留声机!”我呆呆地看着她,没有去翻看留声机,快乐也不讲话,直接走过去将留声机提起来,只见一本棕色皮质的本子出现在眼前。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的!”我边拿出本子,边问她。

  快乐拍了拍手悠悠地讲道:“梦到的……我看见她背对着我放本子,穿着一件黑色小洋裙,就是昨晚我整理的那件,不直接说是怕你把我当神婆。”

  本子找到了,因为有了昨晚的经验,所以这次,我们即使失望也没有多浓烈。从昨晚到现在,我们找到的文字线索不超过十个字——“勿等勿念”、“等我”、“不怪你”。 没错,本子上的字就是 “不怪你”,字迹娟秀,女人的字,这个本子甚至连个署名都没有,这一家子,大概都是走简约风的吧。

  而快乐俨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我就知道。”

  我还想开口吐槽几句,陶大爷又一次抢先了!“快乐,叶儿快出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

  刚到正厅就看见陶大爷手里抱着一只小狗崽,小土狗,焦黄色,圆头圆脑的,吐出暗红色的舌头,尾巴摇得可欢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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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这可以养吗?”快乐一直想养狗,只是陶大爷不给养,嫌麻烦!

  “养,今天一大早听见昨晚的事,前些天老吴家大狗生了一窝,我这不巴巴地跑去挑了只最机灵的嘛,还没取名字呢,你们看看叫个啥?”

  看着正歪着头卖萌的小狗,快乐不一会儿就开口了:“要不叫萌萌吧!”陶大爷不满了:“这狗崽子是要看家,这么名字,一点都不威风!”

  早就有了二十多年顶嘴经验的快乐也不示弱:“你行你上啊,你讲,这狗叫啥!”陶大爷瞥了眼快乐,对我说:“叶儿快毕业了,读书比你多,叶儿取肯定比你好,让你嘚瑟!”

  我想了下:“要不叫将军吧,这下威风了吧,陶爷爷。”

  陶大爷听完后双手搭在背后,以退休老干部式走步往他房间去了,最后还不忘刺快乐两句:“哎,这才对嘛,这才威风呢。”

  快乐也不理他,抱起将军往东厢房走,“明天起你就保护她吧,她胆小!”说完,还硬掰着将军的头对着我,直到将军冲我奶声奶气地叫了下,快乐才罢手。将军也不大在意,甩甩自己的头,照样咧着嘴巴,伸着舌头。

  在上车前,快乐看着我,原本已经迈了一只脚上车的快乐让司机大叔等等,又下来,低声说着:“叶儿,我梦里见到的那个女人,我一直觉得很熟悉,但是那种熟悉感不是因为你!啊,舒服了,叶儿,等我放假!”这就是快乐一直表现奇怪的原因?

  接下来的日子有些枯燥,可能是之前接二连三找到没用的线索,也可能是因为快乐不在身边,我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股冲劲。

  陶大爷起得早,包了早餐,我就主动挑起了煮午、晚饭的大梁,当时还被陶大爷一顿好说,说他年轻时帮忙办酒席是何等的风光,让我哭笑不得,但还是坚持煮午、晚两餐,毕竟答应了快乐的。

  我把小房间也收拾好了,平常写论文都在里面,实在是写不下去了,就停下,看看还能找到些什么,偶尔放开脑洞想想那个莫兰儿、秋知和我那太爷爷之间的爱恨情仇。而那只被快乐委以重任的将军也长大了些,曾经圆头圆脑的小东西,变成了圆头圆脑的肥东西,即使如此,跑起来还是很快的。

  我写论文,他就安静地趴在门槛上,头冲里,尾巴朝外。只要我抬头看看他,尾巴摇得可欢了,我一站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知道我要去溜他,我跑得慢些了,还回头冲我叫。不得不说,陶大爷将将军带回来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至少我没有那么孤单。

  又是夜,原本睡得有些迷糊的我,听见将军叫个不停,意识渐渐回拢,不安迅速攀上顶峰,我想抱抱将军,安慰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硬是躲在我背后不让抱。我沿着床边摸了一会,一摸到手机就打开手电筒功能,看见六只发着绿光的小眼睛,是老鼠!

  不安没了,只剩下生气,这将军是多没见过世面,几只老鼠吓得在哪嗷嗷嗷叫的,我脑子因为生气又开始发热,一把揪起将军,放在地上,这下子可吓坏了这狗崽子,嚎得更起劲了。

  说时迟那时快,门开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将军发出了一声突破天际线嚎叫!

  “叶儿!”是陶大爷!

  随后的两天,我和陶大爷都没怎么出去溜达,太丢人了!人人都在讲老陶挑的狗崽子胆儿小,还叫将军咧!而我也对陶大爷对机灵的定义产生动摇,想起小时候,陶大爷很喜欢摸着我的头说:“这小姑娘机灵哇!”

  不知不觉中,距离快乐回校已经快一周了,论文也在之前的基础上修改得差不多了,唯独就小房间的事情,自从快乐回校后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有些烦躁,想拉开抽屉检查一下,没想到一个用力过猛,抽屉直接摔了出去,盖在地上。将军凑过去闻闻就走了,我叹了口气,翻过抽屉,一张板子掉了下来,还有只黑色的钢笔,这抽屉是有夹层的!

  放好钢笔后,在陶大爷的摇头加惋惜脸和将军惊奇的眼神中,我将房里所有可能存在夹层的东西都敲了一遍,摸了一遍,甚至还傻乎乎的敲墙壁,事实证明我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折腾了一番后,我坐了下来,认认真真地检查了钢笔一遍,没有刻字,也没有型号。拆开后,发现笔管上卷着一张纸条,我摊开来看,是那男人的字体!

  秋知爱妻

  再见,只憾伺候不能在桃花雨中再唤一声你桃夭,如若真有轮回,再相遇,我们大概可以在充满希望的新环境中放肆相爱了。

  永先字

  这下子可以确认了,孟秋知就是太奶奶,桃夭是她小名,那是因为生于桃花灿烂时,她曾被所在这个小房子里。“不怪你”,这大概就太奶奶的对太爷爷的回应了吧!

  看完信,喉咙有些难受,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捂住眼睛,不一会儿手心有些湿。太奶奶应该是带着安慰的,毕竟太爷爷将下辈子都许诺进去了。此刻的我,无比希望轮回转生真的存在。平息了下,我拨通了快乐的电话。

  “什么事啊,明天我就回去了,上课呢,姐姐!”

  “我憋不住了,必须现在讲”

  ……

  “可,叶儿,那你太爷爷怎么对莫兰儿说:等他呢!”快乐带着丝哭腔讲道。

  一阵沉默,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到,这封信没被发现前,我一直以为太爷爷娶的虽然是孟秋知,但是爱的是莫兰儿。

  “叶儿,你说,你太奶奶该不会是大名孟秋知,小名桃夭,号莫兰儿啊!”

  “滚!”原本的伤感瞬间破功,我也忍不住笑了。

  在通话的最后,我和快乐约定在她回来后再重新理顺三人的关系。

  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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