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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听别人说过一般老物件都带点灵性,可能是张老头还不得他那把老椅子不愿起身吧!
艾米是一家普通公司的员工,在一个连五线城市都不算的小城工作,小城闭塞人口流动性稳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无非是几个好友相约一起吃个饭或是一起去唱个KTV再就是打麻将。
办公室里星期五下午是个让人莫名有点小愉悦的日子,即使是窗外的阴天也好像给明天的假期增加了不一样的颜色。对与艾米这种公司员工来说,工作了一周明天可以睡个懒觉,同事们仿佛跟艾米都是一样的心情。快下班了坐在艾米左边办公位上张哥总算完成了就今天的工作,用双手掌心往办公桌前一撑办公椅随势往后一滑,头向着椅背仰下做了个颈部拉伸,又把头从左摇到右来回的转动了几个回合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身后背对着自己办公的李立说:“今晚去我家打麻将吧?”,这个提议马上就得到了同事李立的附和。李立是个单身汉正愁今晚没什么活动好打发时间辜负了明天的假期,张哥的麻将邀约犹如及时雨,办公室里总有几个喜好相同的人,打麻将就是其中之一了。
这时正从洗手间回到座位上的晓娜听到两人的谈话,几人都是老牌友了,经常相约牌局。便对二人笑说到:“算我一个。”打麻将这个活动就是怕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听到晓娜主动的加入张哥这个发起人立马就同意,现在就差最后一个人牌局就可以组队成功了,便再接再厉探过办公桌的隔断对坐在旁边的艾米说:“今晚去我家打麻将吧?三缺一哦!就差你一个了。”艾米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头看着小张,对于麻将爱好者来说三缺一就像有魔力一样召唤着自己,难以让人拒绝,脑中飞快的思索着“今晚老公不知道加班要到几点,孩子也被爷爷奶奶从幼儿园接回家中,自己刚好可以过过牌瘾”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便对张哥说到:“可以!几点?约在哪里呢?”。
没想到自己马上就约好了人,平时组个局总会遇到不是这个要陪男友,那个要辅导小孩功课,再不就是杂七杂八的事,总是要多问几个人才能组成四个人的牌局,运气不好的时候三缺一只好无奈的放弃,原本约好的三个人都会失望。今天这么顺利也是难得,想到这张哥微笑着说到:“我家呀!刚好可以试试我家的新麻将机。”平时大家都是去几家的熟系的茶馆,在别人家难免会约束感不自在,再也会吵到主人家人或是邻居休息,结束后还要打扫卫生对主人家来说也是麻烦,一般大家都情愿去外面茶楼打大家都省事了怎么今天换地方了呢?想到这艾米便问到:“怎么突然想买麻将桌了呢?”
张哥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到:“这不上半年我的老父亲去世了,我的母亲又走的早,他的房间就一直空了下来没人住,家里四室两厅儿童房书房都有了空着也是空着刚好改成麻将房,亲戚朋友们来家里作客的时候也可以休闲一下。”其实是房间已经空了半年了,就好像老爷子还在那里住着一样,老婆和孩子还有自己也不会主动去哪个房间,改成麻将房了人多也好热闹热闹打破房间的寂静,不让房间显得阴沉。
艾米在脑中浮现起上半年刚过完年那个终日有点郁郁寡欢的张老头去世了,是在睡梦中走的,自己作为张哥的同事去过几次他家作客,张老头总是独自坐在一张老椅子上,浑浊的眼睛只在你跟他问好的时候缓缓的闭上轻轻的一点头就算是回应你,然后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你,不说话也不动,一直到你离开他也不会走出房间的门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像所有迟暮的老人一样落寞。出殡的那天艾米去殡仪馆送程,隔着玻璃冰棺看到了张老头脸,脸上带着死尸特有的阴青色就跟今天的天色一样,因为终日拉成着脸眼袋松弛出垂状袋,鼻纹沟深得像刀刻在嘴角两旁,显得偏平的鼻子都带点阴沟鼻,一脸阴沉的躺在棺材里就平时安静的坐在自己房间的那张老椅子上一样,仿佛只是闭着眼睛打个盹,随时可能睁开浑浊的双眼静静的盯着你。一想到要在那个落寞又阴沉的老头生活了几十年的房间密闭几个小时,艾米突然有点害怕,有点后悔自己答应的那么痛快。犹豫着问道:“怎么不在外面呀?这样会影响到嫂子和孩子的休息吧?”
张哥笑着无所谓的说到:“嗨,那有什么呢!我们18点开始22点就可以结束了,我们家睡得晚,而且新买的机器不用就是浪费了嘛!”
听到张哥的话,李立起哄到:“正好可以试试张哥家的新麻将,好让我换换手气,最近可把我输惨了。”虽然话是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笑的无所谓,这几个同事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可彼此都会多少放点水,不会让谁真的输的很惨,大家都图个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都是普通的工薪族,真输多了也是很伤和气的,毕竟大家也不是职业的赌徒。
艾米看着大家都这么有热情,自己答应又反悔也不应该,想着有这么多人在也不会有事,便打消了顾虑说道:“那我们22点准点结束。”内心只希望不要待得太晚。
既然已经约好了人定好了时间,接下来大家都加紧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时钟转到17点时大家准点下了班直奔张哥的家。去的路上艾米分别给公婆和老公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晚去同事张哥家打麻将不回家吃晚饭了。对于年轻的人事公婆都不会说什么,只是叫艾米晚上回家时注意安全。老公询问几点结束,约莫着自己大概那时候可以加完班,相约着如果自己下班早就去接艾米,或那个点工作还没结束就让艾米去自己公司找他,好吃个宵夜一起回家。
这样一个小城有它的好处,城市虽不大交通却通畅,几人很快就到了张哥的家。一进门晓娜就嘴甜跟张嫂打招呼:“张嫂!几天不见皮肤变得好好,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护肤品吗?快推荐给小妹我。”
张嫂虽然知道晓娜在说客套话,可听到却还是很开心,女人恒古不变的就是在意外貌吗!脸上的笑容却不受控制的越发灿烂了,依次和大家打过招呼后,对晓娜说:“知道你嘴甜。”
又对大家说到:“知道你们要来,可你张哥通知的太晚,我都没时间提前准备,晚饭就随便做了点,大家别介意。”
本来来家里就已经跟人家添麻烦了,虽然是主人自己邀请,但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听到张嫂的话艾米连忙说到:“张嫂你太客气,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大家也不是专门来吃晚饭的,在匆匆吃过张嫂准备的晚饭,大家立马就来到过去张老头的房间现在的麻将房准备开始今天的牌局,在刚进房间时艾米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从小就是这样,凡是去参加别人的葬礼还是经过殡仪馆自己就会觉得自己开始的莫名的开始头晕,艾米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这次显然也不例外。
房间已经和张老头在时已焕然一新,房间里面没有窗墙壁被粉刷成了暖色系的粉色,地板也改铺成了明亮的白瓷砖,崭新的麻将桌摆放在中间,显有点房间换发着活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角落里放着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很考究的厚重太师椅,偏心的靠背于扶手连成一片,形成三扇的围屏,围屏上的镂空雕刻看起繁缛而精美,椅子的颜色是暗红色,可能年代有些久远暗的都有点偏黑了于这现代的暖色系格格不入。
环顾完四周艾米想把随身的包包放起来,心里有虽然介意把包包放在那把老椅子上,可房间除了于麻将机配套的椅子除此之外再没多的物件,只好放在那把老椅子上。艾米很快就投入到麻将的战斗中来,身体小小的不适也随之遗忘。
不知不觉时间很快过去,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铃声是从那把老椅子上传来的,原来是艾米的手机放在了包包里。艾米不得不暂停下牌局急忙接起电话,急促中不小带出了一串钥匙,金属于木头的撞击声“哐当”,钥匙落在了椅子上。电话正是刚加完班的丈夫打来的,电话里丈夫告诉艾米自己正准备来张哥家。挂了电话亮着的频幕时间显示已经21点三十了,大家的催促声也响起:“快点!到你了。”顺手把手机塞回包包里,艾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了,正好该自己摸牌了。
艾米的丈夫是在快22点的时候到的,牌局也接近了尾声。张哥的家艾米的丈夫也来过几次,大家也经常一起聚会,彼此之间也熟系,推开房间们和大家打过招呼后,对艾米说他在外面客厅沙发上等她。
最后一把结束,大家都数了数自己今天的输赢,李立一边数着钱一边往门外走,脸上嬉笑着说:“今天又输了,不行,今天的赢家得请我吃宵夜!”听到李立的声音张哥转过头对着李立大度的笑道:“那有什么问题,谁让我是今天最大的赢家呢!”显然大赢家请客是常事,又转过头对正在整理东西的晓娜和艾米说到:“今晚想吃什么,张哥请客。”
整理完东西的晓娜虽然输了钱,看在有人请客的情况下明朗的笑道:“还是老地方吃宵夜吧。”随即起声走向门外,在一个密闭的房间呆太久后,让人忍不住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尤其是还有男士抽烟的情况下。
“那就还是老地方吧。”整理完自己的东西的艾米起身背对着张哥准备去拿自己的包。
刚碰到包时“哐”的一声,艾米应声转过头去,发现门被关上了。此时房间里面只剩自己了,门有可能是被刚出去的张哥随手带上了,意识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虽然知道和大家只有一墙之隔,可突然的独处还是让艾米的心“噔”了一下。转过头来想赶紧拿了东西逃离出去,可是越急就会越出错,拿起包时带动了之前接电话时不小心掉落出来的钥匙,钥匙从紧挨着椅子靠背的镂空雕刻处掉在地上,于白色的瓷砖碰撞出清脆的“哗啦”声。艾米一时着急连忙趴在地上想捡回钥匙,钥匙落在了椅背靠墙的角落,正想着从什么角度可以更好的伸长手臂时,脑中像是被电击似的想起,这不就是张老头生前总坐的那把老椅子吗?意识到这时艾米在这九月的秋老虎中感到了阵阵凉意,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耳中听到了电流的“刺啦刺啦”的声音,眼前的椅子腿连着粉色的墙壁渐渐变成了血红一片,接着艾米就失去了意识。
“艾米,艾米”一阵急促的叫声把艾米从昏迷叫醒过来,艾米缓缓的睁开双眼,应入眼前是丈夫和同事们围在自己身边担心的脸庞。看到艾米醒来丈夫问到:“你没事吧?”
原来是丈夫看到大家都出来后,艾米还没出来,在等了两三分钟后拉开门想催一下艾米,不料却看到艾米晕倒在了地上,丈夫的叫声把都在客厅等待同事们吸引了进来,大家合伙连忙把艾米扶坐在太师椅上,看到艾米转醒,丈夫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地了,因为艾米就像现在所有的女性一样对自己的身材感到不满意,所以时不时的减减肥,减肥的时间通常不会维持太长,可节食一两天后会带来副作用,发冷汗、头晕、低血糖就是其中之一,艾米就因为低血糖晕倒过一两次,随后的减肥计划也会宣告结束。
意识慢慢醒过来的艾米发现自己正坐在太师椅上,想起意识消失前自己眼前的一片血红,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房间。被丈夫紧握双手传来暖意,让艾米有了安全感,虚弱的对丈夫说道“我的钥匙掉在椅子下面了,准备捡起来时突然低血糖了,我没什么事我们回家吧。”
大家看到艾米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有了数应该是低血糖没什么事的,站在艾米右边靠墙的张哥蹲下捡起了艾米的钥匙递给艾米的丈夫,丈夫松开握紧艾米的手把它装进了艾米的包里,一手提包另一手扶起艾米大家陆续的走出了房间,张哥是最后离开的随手就关了灯。艾米走到玄关时回头看了一眼关了灯的房间,里面黑洞洞的,可却有总很强烈的凝视感,就像张老头坐在那把老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你。
不久之后同事之间再约牌局,李立打趣张哥说道:“你这次再赢我钱,我就像艾米上次一样晕倒!”
还没等到张哥回答,艾米辩解道:“上次都怪张哥,出门时关上了门,我一个人突然有点害怕,一着急低血糖才晕倒的。”
张哥讪笑道:“不是我关的门,可能是风不小吹上的吧?”
房间没有窗户,门是也是向里拉的,不太可能被风吹上吧?分析完这些艾米全身又感到和当天晕倒时的阵阵凉意,想到房间里的那把老椅子,艾米产生了怯意拒绝了这次的牌局邀约。
那把老椅子还放在哪个房间,去过的同事不难发现椅子于现代装修的冲突,后来同事无意的问起,张哥讲起了椅子的来历,原来那把老椅子从张哥有记忆开始就在他们家,自己成家后在城里定居,父亲年纪也大了行动不便被张哥接了过来,那把椅子是父亲坚持要的东西之一。父亲去世后因为椅子材料贵重,年代久远也没得扔,就当成家里的传家宝。之前就听别人说过一般老物件都带点灵性,可能是张老头还不得他那把老椅子不愿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