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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

时间:2024-05-19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樊海燕  阅读:

  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有情有趣有细节的日子;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平淡平常美丽心灵的日子……怀念那个下起雨来的午后,你张开雨伞,穿起高腰的红雨靴,走进戴望舒那条千年的雨巷时,迎面走来的那个蓝色身影……

  今天去探望父母,晚上归。

  还没起床,一路走好。

  想象着你,同行。

  亦是。有些遇见,命出望外;有些情谊,一经遭际便再也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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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但愿语可至,可至语,永远!

  又是一个周日的清晨,解语懒在床上和何可至互发了几条信息,感觉体内就像是注了超剂量的兴奋剂,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兴奋着,激情着……按说他们不是陌生人,初中同过学。并且是别具意味的“同桌的你”,何可至记得解语梳两条黑亮亮的小辫子,偶尔在前额的右边别一只月牙儿形或是小花朵形的白色发夹;解语记得何可至上课老爱举手发言。直到高中快要毕业的临末几天,何可至随他父亲的升迁转去外地上学,同学时代的解语和何可至离得那么近却几乎没正面说过话。没想到十多年之后再见,会心有灵犀、心照不宣,有谈不完的话题。

  他说她:“成熟了,不再说傻话了。”

  多年之前,解语常说傻话吗?记不得了。记不得多年之前穿什么样的衣服,背什么样的书包,而何可至却像“镜子”,清晰记得她穿修长的天蓝色毛线衣,胸前有凸起来的蓝紫色葡萄图案,提灰色单肩带书包。他这面镜子,彻照着她的不长进。

  十五年的人生,她都干了些什么?拿到一张校长龙飞凤舞签名的大学文凭,维持着一份死水微澜的婚姻,成为一个孩子不用自己管的母亲,除了枯燥无味的工作外,一有时间就沉迷在一些小情小趣中,给不同时期的女友织过数不清的毛线衣。还有去年冬天,被时美美称为“语式”的毛线帽,那是用彩虹线织成的,边缘紧致,帽身松开,帽顶根据年龄和喜好缝团绒线球或是简单的一条小辫,“语式”帽子最大的特点是戴的时候,可以依据各人的脸形,拉长或是压扁。在冬季最为寒冷的那些日子,解语戴了头顶上有小辫子的,而时美美选有只绒线球的,她还和解语说:“把线球给我做大点,醒目。”

  和那些有着大志向、拼世界的女人相比,解语从来不好意思把她的小作为当个事来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淘宝网”天天出新,现代的、复古的饰物织品琳琅满目,谁还稀罕一介寻常妇人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女红?

  可何可至却说:“好,生命就是得先有情趣,才有乐趣。”无论解语做什么决定,何可至都支持,都表示欣赏。

  有次,解语由不得说:“你得批评我呵,不然我飘飘然,沉不下心来。”

  “批评你什么,我生气了才能骂人,和你一起总是高兴,那不矫揉造作?”

  和何可至相处的日子是解语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两人在一起时多半说些解语过后回想起来不着边际的话题,偶尔也拉拉家常的,比如:何可至会说:我妻子也不是太看重物质的女人,但太没心劲儿,连装扮自己都不会,一件外衣穿了五年,式样早过时的没有人再穿了,她还当宝,穿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解语点头表示理解;何可至又说:我儿子出生时八斤六两,家里三代单传,他爷爷高兴得泪都流出来了,说,“儿子是咱家的心,是咱家的心脏。就叫‘家心’”吧。以后,全家人都叫儿子“心心”。解语便又点头表示理解,并附和:这名字不错。通俗有意义。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情况下,都是何可至在侃,解语在听。后来,解语无数次竭力回忆,漫长的时间里,两人究竟说了一些什么至关重要的话题?好像没有,他们留恋的只是俩人在一起时的语境……哪怕天崩地裂,星球爆炸,又何妨,两人说着闲来无事的闲话,眼睛里传达的却是一种柔情和淡定。

  ……闲聊中,解语渐渐了解到了何可至更多的信息:他的养祖父是商人,养父是军官……在他二十几岁,刚刚军校毕业,同龄人还在为前程迷茫的时候,他各方面的情况就都进入了最佳状态。他有一个叔叔在瑞士。曾经送给何可至一把军刀,不长,却锋利。先是挂在他家的墙上,后来,有了儿子,何可至就把军刀用破麻布包了,藏在祖屋床底下一个永远不用的扁木箱里。

  “家里养了儿子,千万不能放危险物品。不知道哪天会弄出什么想不到的事来。”何可至这句话平常却像是某种至理名言。

  解语由不得又点头。由不得想起她的儿子梁音,有次误食了他姑姑的“避孕药”,吓得一家人带着梁音跑到医院,又是洗胃又是灌肠,折腾了半天依然不放心,追着医生问:“真的不碍事了?”

  那场面那架势吓得梁音小脸儿煞白,以后一说吃药就躺在地上,杀猪般地又哭又闹又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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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让解语郁闷的是,何可至那种“大众情人”式的翩翩风度,吸引她,也吸引别的女人,何可至喜欢穿“柒牌”系列休闲装,偶尔戴副风镜。一举一动都像流行剧中的男主角,他对谁都彬彬有礼,解语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老要关心他的行踪:何可至性子急,从小勤奋,在部队又养成出早操的习惯。每天东方刚刚透亮,他就起床,给上小学的儿子蒸鸡蛋羹,或是做蛋炒饭。儿子走了,他出门晨跑半个多小时,进家便打开电视,戏曲、评书、新闻、人与自然……各个频道都涉猎,何可至记性特别好,谁的手机号说过一次,他便能默记好长时间,对图文并茂的东西有特别的敏感,虽然是走马观花,脑袋里不知不觉就装了不少纵横天下的东西。闲聊,无论是什么话题,他都能谈得头头是道,是难得的谈话对手。如果对手是女人,而且是阅历浅、头脑简单的女人的时候,多半会让他说个目瞪口呆。有次,何可至说了个新兵的故事。夏天的一个晚上,新兵半夜从营房出来解手,看见院子中间黑乎乎的不知是一个啥玩意儿。他走到跟前一看,是政委。政委嫌屋里热,躺了一会儿,出院子里吹风。被新兵惊动了,问他:“有什么事吗?”新兵说:“没事。我一出来,还以为您是个什么东西。走到跟前,我才看清您不是个东西”……听得时美美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有那么夸张吗?本来,解语可以直接和时美美明说这个男人和她的另类情怀,但解语没说,一是性格使然,有些无法开口,二是在意识深处,她竟然有些隔岸观火的渴望,她想看看:如果有女孩子主动接近何可至,他能经得起诱惑吗?那段时间,解语的心情复杂极了。希望何可至在异性中广受欢迎,这样就证明了她的眼力;又希望他目无二致,这样就证明了他的忠诚。

  如果是普通的朋友,她也许会轻松一些,但不是,他们之间,比友谊深,甚至超越了爱!

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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