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度过漫长的冬季,迎来新春的第一个回暖,是令人欣喜的,也是幸福的,但最令人感到温暖的是有人一起回家,一起把新春的钟声敲响。(前言)
“琦琦,你今年回家过年么?”丽祥一边望着窗外万家灯火,一边高声问道。
“回什么,挤去一趟,挤来一趟,完了还检测,到家了屁股没坐热又要赶过来隔离,怪难受,还不划算啊大姐。”琦琦反驳道。
“你说谁大姐呢,你还大妈呢,我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别说得那么丧好么?年轻人要拿出点阳刚之气,年还得回家过才有意思。”丽祥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画画地回击着,仿佛一个指挥家一本正经地在指挥着什么。
“回家!其实我也想……但…”琦琦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她居然感到回家变得那么遥远,又那么艰难,但幸好还没有麻木到回不回无所谓的程度,只是无奈又有点忧伤地望着丽祥。
丽祥还像当初步入社会,初来乍到时那样满脸正气又活力四射,对一切都充满信心和热情,显然还未被所谓的社会化风气所熏染。她这些年来磕磕碰碰也不少,苦能吃,难能扛,棱角也磨去了些许,但本真自我的心和一股脑的执着坚定一点也没变。
她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那么多,忽然脑子像被电击似的激动一跳,先是拍了个巴掌,然后拉起琦琦的手认真严肃地说“我们回家过年吧!不要怕麻烦,年真得要回家过才有味儿”
琦琦只当她是开个玩笑,于是笑了笑,僵硬地点点头。谁料第二天一大早,丽祥便真地动身了,早早地起来洗漱,并吆喝着“回家咯,回家咯”把睡得正香的琦琦从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眯着眼,还没来得及嚷嚷就被丽祥从床上拉起来,感觉整个人丢了魂似的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丽祥拽着坐上了回家的车。
车随人动,人随心动,因为归心似箭,所以此时此刻的街道好像无比畅通,车也格外平稳迅速,竟然一恍神从的士转换成了火车。琦琦现在才缓过神来,不过想后悔返程也为时已晚,她已经和丽祥奔上了回家的路,她望着丽祥满心欢喜的笑脸,自己也豁出去了,像小孩子一样随心所欲地走上一程。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车上来了一位大叔,背上扛着硕大无比的一个布包,缓缓从过道蹒跚挪动,在车厢的一角他放下布包,畅快得大口呼吸。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老式按键手机,一个个按着数字键,不一会儿便拨通了电话“喂,琴琴…坐上了,坐上火车了,甭担心…我要不了多久就到家了…对,再不容易也要回家过年…”大叔疲倦不堪的面容渐渐舒缓了些。
琦琦和丽祥几乎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位大叔,浓浓的乡情从心底涌出,脑海里那位奔波劳累的老父亲似乎一下子蹿到眼前……他们有着一样的身形,一样的大包袱,还有一样的傻傻朴实无华的乡土气。出门在外她们遇到过很多人,却每次总是被这样一群在外谋生的乡亲们莫名打动。
下火车时,大叔背起他的大布包,弯着背,快步赶路,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他的身影明明那么孤独疲惫,步伐却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这大概就是归家心切的步伐吧?”琦琦满心感概的问丽祥。
“大概是的吧,家是每个人最好的归宿。”丽祥点点头回答道。
没想到琦琦却摇摇头说:“不,不,不,人生最好的归宿,就是有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