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炎黄子孙有一个共同的情结叫“过年”。
“年”从何来?“年”本是一种残害生灵的想象中的动物。相传太古时期,有种形貌狰狞、生性凶残的怪兽叫“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便爬上岸来吃人和牲畜。为了赶走“年”兽,家家除夕都贴红对联、燃放爆竹、张灯结彩,把怕红怕响怕光的“年”兽吓跑,从而形成了这个中国民间最隆重的节日“过年”。
“年”是什么?当今“年”早已不再是一种需要人们放鞭炮驱赶的怪兽了,也不仅是中华民族的重要传统节日,它更是一种文化,一种乡愁,一种希望,一种企盼,一种氛围,一种凝聚,一种和谐,一种快乐。
环宇斗转星移,世间风云变幻。就在三年前那个春天到来之际,久违的“年”兽又忽然冒了出来,并且这个“年”已不再是用贴红对联、燃放爆竹、张灯结彩便可以吓跑的怪兽了,它化身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妖雾,幽灵般徘徊人间,让人防不胜防,搅了国人的三个好年,并摆出一副扎根人间、能奈我何的架式。
前两个“年”过得憋屈,许多家庭亲人无法团聚,人们多是“年”不出户。我近年住在大庆,小孙女住在距此仅有30公里的安达,祖孙不能相聚,让人无奈而又扫兴!好在今天科技发达,无论远近都能“视频”,大年夜里亲人们几乎是在“视频”中度过的。我还在“我们的家”微信群中发红包,全家人都来抢,制造欢乐……
不久之前,这个从不见形影的怪兽,乘人们开始解防,又一次横行肆虐,几乎搅得天翻地覆,国人一时又抢药备防,关门闭户,人人自保。在这波疫情中,我们一家人都未能幸免,个个中招“阳”了一遍,无外乎遭受的都是同样一套组合拳:咳嗽、发烧、乏力、丢失味觉等等,因人而异,略有不同。我家住宅面积不大,85平方米此时住着四口人,哪里有单独隔离空间?能做到的只是戴上口罩,尽量保持距离。最让我担心的是,老母亲已八十有七,又没注射预防新冠疫苗,倘若成为重症,医院里还找不到得力的接洽关系,难以抢到有限的医疗资源,让人不免把心悬了起来,只有听天由命了!在我们家人多处于高烧低烧、咳嗽不止的症状较重期,我母亲只是偶尔轻咳了几声。在这次全家皆“阳”过程中,只有母亲的症状是最轻微的,这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经历了一场磨难,还没有走出惊悸的人们,又将进入一个新的中国年——农历癸卯年了。姗姗来迟的玉兔啊,你可知道,人们对你寄予了多么大的期望啊?
兔年,可是一个吉祥之年。“兔”在中国是一个美好的字眼,安静、温顺是兔子留给人们的第一感官印象和文化符号。兔子具有善良、美好、祥和的寓意,古人视兔为圣洁、光明、长寿的象征。神话里嫦娥奔月从地球上带走的唯一动物,就是玉兔。相传嫦娥吃了西王母送给她丈夫后羿的仙丹,带着玉兔飞升到寂寞的月宫,成了那里永久的居民。她在广寒宫里,身边总有玉兔相伴,玉兔还不断捣制长生不老药。从此兔在中国成为月亮的象征,成为十二生肖之一。
老北京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有一年北京闹瘟疫,玉兔下凡给人治病,由于它一身白,谁都不让它进门,它只好去庙里借来神像的盔甲,打扮成男人的样子。为了尽快给更多人治病,玉兔将马、鹿、老虎等动物当坐骑,跑遍了京城内外。瘟疫消灭后,玉兔回月宫了。后人感其恩德,称其“兔儿爷”(“爷”本是古代对高贵者的尊称),每到农历八月十五那天,家家都要供奉它,给它摆上好吃的瓜果菜豆,以感谢它给人间带来的吉祥和幸福。
人类总是心存美好,总是心怀希望和憧憬。人类正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一代代生生不息。我们曾经从贫困苦难中走来,又从灾难磨砺中走过,我们还会迎着阳光向未来走去。只要心中还有希望,有一轮燃烧的太阳,天就不会塌下来。只要还能看到美好的前景,梦想之灯不灭,人们就能挺过难关,勇敢地生活下去,在人生路上大步向前。
在即将跨入兔年的前夕,我在心中默默祈祷,愿疫情早日终结,家家都过上团圆年、安康年。我想,我要改变多年不放鞭炮的习惯,过大年时走出家门放几挂鞭炮,崩去三年来的晦气、邪气,和众人一起,用除旧布新的鞭炮声赶走“年”兽,让人间天地清明。同时,也盼玉兔从月宫带来驱魔神药,而不是长生不老的仙药,让人人都有金刚之身,百毒不侵。我们不盼长生成仙,只求健康平安。
冬去春必来,黑夜过后必有黎明。有谁能说,“玉兔呈祥”没有潜藏着某种吉祥的预兆呢?就让岁月的脚步把我们带进又一个美丽的春天,让新的一年承载新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