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曾是她们厂里唯一的一位省级劳模,可是,这个称号除了给她带来短暂的荣耀之外,并没有特殊的好运给她。半年前,她们的场子倒闭了,他和许多普通工人一样,下岗回家。
月儿16岁进厂当工人,他今年刚好26岁。十年,她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那个曾经让她充满憧憬的厂子,那机器轰鸣的车间。而今,她就像那台高速运转的织布机,说停就“嘎”的一声停住了。她感到有些窒息,回到家蒙一床被子躺了一整天。醒来泪痕还在,但是当他陡地掀掉被子,似乎也一下子把心上的负担和忧伤一起掀掉了。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两个月后,因为厂领导许诺的条件不能全部兑现,工友们怒气冲冲地着这写好的标语口号,来鼓动月儿一起去市里上访。月儿看了一眼写着“我要吃饭,我要生存”的大字标语,摇了摇头,一面继续收拾他的早点摊,一面说:“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还是自己的筢上柴草!”
工友们冷冷地看着他:“干了十年的正式工,不要了?你甘心?”
月儿直起身,揉揉累得酸痛的腰,淡淡地笑了:“那又怎样?打着标语走在冷冷的风里去赚取别人的同情泪?要饭吃,要生存,还得靠自己的双手,还得拥有自己的筢啊!”
沉默片刻,工友们转身散去了。一个月后,他们都根据自己的特长做起了小生意。
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