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同事聊天,无意中提到了两位已离职多年的同事小S和小W,那时分别,没有什么QQ、微信,也就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后都忙于家庭生计辗转奔波,无暇打听找寻对方踪迹,但心底深处,我觉得应该都没相忘。
我、S、W,Z,我们四个是当年一起分到我的原单位的。通常,一起参加工作的都走得比较近,当然,我们也不例外。而且,我们几个家都是外地,本地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更加的惺惺相惜,久而久之,形成了我们几个学生帮的小圈子。
这几个男生,人都比较聪明善良,但性格、风格却各具特点。
S,南京某校财会专业,顺利分到了财务科。他来自鲁西南地区最贫困县的一个农民家庭,家里的经济状况很是拮据,对他的工作,家人寄托着无限的厚望,以他们有限的认知,以为进了城,端上了铁饭碗,从此就可以改善他们这个家庭乃至整个家族的“经济”和“阶层”状况了。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且不说论资排辈你得苦熬苦等,就是有着多年工龄的老前辈们仅仅靠工资吃饭,拖家带口的也不会富裕到哪里去。聪明干练的小S似乎早看透了这一切,也看穿了这种吃大锅饭混日子的明天,恰巧就在此时,他的经济状况面临着弹尽粮绝,(除了每月发的实习工资,以及他从家里出来报到时带来的500元钱也因置办各种生活用品花得一干二净),我想,这应该是个导火索吧,在这儿苦撑了三个月的S下定决心辞职。用他的话说,一个人,连养活自己都很吃力,怎么能实现扭转整个家庭经济面貌的愿望?离职前,我们几个围坐在宿舍楼院子的东南角为他送行。很清晰的记得,十月初的那个夜晚,月朗星稀、凉风习习,圆桌前的我们,少了平时在一起的高谈阔论畅所欲言,都很悲壮的各自沉默着。除了对队友的不舍,更多的是对他离职后的不确定充满了担忧,那一晚,其实更是由他及己,每个人都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W,西北某院机械制造专业,工科,顺理成章分到了车间。他特别聪明,能说会道,不像我和小Z俩一副学生气十足的样子,见到领导就拘束得要命。他不,他与厂里的男女老少,包括大小领导等说话开玩笑啥的放松自然,甚至混迹于车间的一群中年女工里面插科打诨收放自如,俨然成了大妈们的开心果。唉,我和Z俩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要有什么与领导打交道的事情,自然而然的都是他一马当先,去和各级部门交涉,他也乐得干,我们也乐得清闲。现在想起来仍然佩服,有人就是天生有着与人打交道的天分啊,咱觉得难于开口人家觉得是小菜一碟。想想也是,难怪人家长了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却追到了他们学院的校花做女友,您,服还是不服?也许是校花级别的女友给了小W更多的自信,也许是为了追求校花小W练就了一身好本事,这个不得而知。而让我真正领教小W有本事的,还是另外一件事。
我们三个分到同一个车间,彼时的国企,已到了晚秋的萧瑟之际,凡在里面待过的都懂,很多工资待遇什么的条条框框基本是按领导的心情定夺的。奖金分配或多或少,咱也不知道人家以什么标准怎么计算出来的,我和小Z俩稀里糊涂的给多少就领多少,反正觉得我们实习完了很快就会调去科室,明知不对,我们也不吱声,而小W不,他且不吃亏呢!他在等机会,要去主任家里讨个明白和公道。和他同宿的小z,劝他不住,然后就跑三楼喊我下来一起劝他,终究我俩没劝住他,小W找半瓶酒泼洒在自己身上,又扬起头灌一大口酒漱了漱口,雄赳赳气昂昂去了主任家。没办法,我俩怕他吃亏,就远远跟在他身后,那时主任家住得还是平房,我和小Z俩躲在第一间平房的墙后面,小W在主任家门口高声喊叫,他俩隔门对话,开始W嗓门老大了,说是工资不明白要掰扯清楚,相反主任声音很小,但是始终不给他开门让他进去。他俩门内门外对话,我和小Z俩隔得远也没听清楚具体说的啥。后来,小W谈完回来,看神情并不沮丧,第二天,负责做工资表的统计员找我们三个说从下月开始工资奖金都让我们拿全乎的。
这件事,到现在我仍然记忆犹新,有智勇双全的小W的积极争取,我们得到了我们该得的那份收入。后来,我俩对小W更加葱白了。
后来的故事是,W的女友家里横竖阻拦要她嫁给高富帅,校花跟他提出了分手,W家本是我们临市的,家里也已经给他找好了一份SHUIWU机关的工作,但他为了追随爱情放弃这份工作来到女友所在城市,但是美丽的爱情最终被无情的现实打败,烟飞灰灭,W彻底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其实我想,以W的双商,他还是比较适合GWY这个工作的。
后来听说,W 去了省城,开了一家装修公司。
后来的后来,关于S ,关于W ,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别经年,两位老朋友,你们在他乡还好吗? 你们可曾记得,我们一帮穷学生抱团取暖的日子?我相信,凭借你们的聪明才智,一定过得很不错的。那个一起共事过的小妹妹,遥祝你们幸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