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可以激发生机,也可以扼杀生机;可以磨炼意志,也可以摧垮意志;可以启迪智慧,也可以蒙蔽智慧;可以高扬人格,也可以贬低人格。这完全取决于每个人本身。
海顿出生于奥地利南方边境风景秀丽的罗劳村,海顿的音乐天赋在他童年时就已显露出来,加之天生的一副好嗓子,8岁时他就被选进多瑙河畔著名的海茵堡教堂和维也纳的圣斯蒂芬教堂唱诗班。这里,他如鱼得水一般刻苦学习声乐、钢琴与音乐理论,从不放过每一次观摩学习的机会。
可是从16岁开始,他甜美的歌喉开始逐渐沙哑。有一次奥地利女皇在欣赏圣斯蒂芬教堂唱诗班合唱时,突然听到合唱队里传出不协调的声音,女皇当场讽刺他:“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树梢上的乌鸦叫!”就因为女皇的这句话,海顿被唱诗班解雇,流落街头。
流落街头的海顿,先后给贵族当过仆人,看过大门,当过邮差,擦过皮鞋……但是穷困的生活并未使海顿对音乐失去信心,而是珍惜这段难忘的经历,忘我地投入到各种街头演奏、家庭重奏音乐会中,更加频繁地接触维也纳的音乐,孜孜不倦地埋头创作。
海顿的身材十分矮小,走在大街上,常常使那些音乐迷们怀疑:“这是否真是音乐大师海顿?”
音乐是没有国界、没有阶层的,海顿其貌不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十分善良、纯朴的心。一次,有位屠夫为庆贺女儿的婚礼,恳请海顿说:“尊敬的大师,我最亲爱的女儿即将举行婚礼,能否请大师为婚礼写上一首美丽的舞曲?这将是我和女儿莫大的荣幸。”海顿果然在相约之日把完成的谱子交给了屠夫。
海顿的一生创作作品惊人,其中仅交响曲就多达104部。正是凭着那十几年的流浪生活,使他认识了人间的苦难,了解了平民的呼唤,参透了大自然最真实的声音。苦难中充满朝气,语言质朴乐曲流畅,后人尊称他为“交响乐之父”。
如果没有女皇的讽刺,海顿的一生将改写;如果海顿在10年的流浪生活中,放弃了对梦想的追求,在苦难面前低下了头,那么世界上又将少了一个音乐家。
其实,很多时候,苦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正视它,不敢揭开苦难的面纱。真理和谬论往往就在一瞬之间,每个人都会碰到,只有你自己才能真正地化苦难为动力。就像,当你饿的时候,就算身边的人帮你吃再多,你也不可能饱!
苦难是一柄双刃剑,它能让强者更强,练就出色而几近完美的人格,但是同时它也能够将弱者一剑削平,从此倒下。
曾有这样一个“倒霉蛋”,他是个农民,做过木匠,干过泥瓦工,收过破烂,卖过煤球,在感情上受到过欺骗,还打过一场3年之久的官司。他曾经独自闯荡在一个又一个城市,做着各种各样的活计,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生活上也没有任何保障。看起来仍然像一个农民,但是他与乡里的农民有些不同,他虽然也日出而作,但是不日落而息——他热爱文学,写下了许多清澈纯净的诗歌。每每读到他的诗歌,都让人们为之感动,同时为之惊叹。
“你这么复杂的经历怎么会写出这么纯净的作品呢?”他的一个朋友这么问他,“有时候我读你的作品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只有初恋的人才能写得出。”
“那你认为我该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呢?《乱世沧桑》吗?”他笑道。
“起码应当比这些作品更沉重和黯淡些。”
他笑了,说:“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农村家家都储粪种庄稼。小时候,每当碰到别人往地里送粪时,我都会掩鼻而过。那时我觉得很奇怪,这么臭、这么脏的东西,怎么就能使庄稼长得更壮实呢?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学坏,也没有堕落,甚至连麻木也没有,就完全明白了粪便和庄稼的关系。”
“粪便是脏臭的,如果你把它一直储在粪池里,它就会一直这么脏臭下去。但是一旦它遇到土地,它就和深厚的土地结合,就成了一种有益的肥料。对于一个人,苦难也是这样。如果把苦难只视为苦难,那它真的就只是苦难。但是如果你让它与你精神世界里最广阔的那片土地去结合,它就会成为一种宝贵的营养,让你在苦难中如凤凰涅,体会到特别的甘甜和美好。”
土地转化了粪便的性质,人的心灵则可以转化苦难的性质。在这转化中,每一场沧桑都成了他唇间的美酒,每一道沟坎都成了他诗句的源泉。他文字里那些明亮的妩媚原来是那么深情、隽永,因为其间的一笔一画都是他踏破苦难的履痕。
在近现代音乐史上,弥尔顿、贝多芬、帕格尼尼,世界文艺史上的三大怪杰,但他们之中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聋子、一个是哑巴!这就是最好的例证。
苦难,在这些不屈的人面前,会化为一种礼物,一种人格上的成熟与伟岸,一种意志上的顽强和坚韧,一种对人生和生活的深刻认识。然而,对更多人来说,苦难是噩梦、是灾难,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
其实,对于每一个人,苦难都可以成为礼物或是灾难。你无须祈求上帝保佑,菩萨显灵,选择权就在你自己手里。一个人的尊严之处,就是不轻易被苦难压倒,不轻易因苦难放弃希望,不轻易让苦难占据自己蓬勃向上的心灵。
用你的坚韧和不屈,你真的可以自由选择经历哪一种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