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在外乡漂泊,每当听到王建房的歌声响起,就不由得勾起我的思乡情绪,心境就会不由自主的立马飞回到家乡,打开卫星地图看看那片熟悉的天地。家乡之思,永远都是游子的至诚抒怀。“异乡物态与人殊,惟有东风旧相识。”登上后山听松涛,蓝天白云映衬,洼内树木相依,乡亲勤劳能干,一片祥和之声。
我的家乡是陕西省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听祖辈们讲到,传说是山西大槐树移民来的,村上姓氏不多,像我们李姓,听爷爷说是外迁进来的具体已不可考,但只知道我们祠堂是在村口县衙岭对面天星观底下。后因那段特殊时期被毁,但是生在这个村里,打小就有一种英雄情结,感觉我姓李,李世民也姓李,我们也来自山西应该是李唐皇室后裔。我明知道这肯定八竿子也打不着,但是还是非常自豪。对这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时时充满了热爱和依恋。以至于不管走到哪里,身在何方,一说起家乡,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今年回家过年,清晨起了个大早,信步游走在村里的水泥路上,儿时踩下的脚印似乎还在,它带领着我不经意间走到已无人居住的老宅。老宅是传统北方民居的构造。青砖门面,木框架结构其余山墙都是用泥土夯成的,后墙有点塌陷,残墙断瓦的破椽子,居然几十年都矗立不倒。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这里是我曾经生活的天地,顶拐拐、拌跤、挖坑坑、砌假山、养狗、逮鸺仔……一幕幕恍若昨日,走到儿时玩耍的碾盘,我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
大女儿问我:“爸爸你在看啥”?我一回头才发现两个女儿不知何时跟在我身后,我竟然没有察觉,顿觉汗颜。我不好意思的说:“看看当年藏在碾盘下面的捏的泥娃娃还在不在”。我多么希望真的有奇迹出现,然而不过一捧黄土,仅此而已。二女儿好奇的问我:“爸爸找到了吗?拿出来看看有我们捏的好吗?”我略显尴尬的回应:“时间太长了风化了没有了,还是你们捏的好。”看着女儿高兴地样子我只好充当导游,带着她们在村里转悠并一一介绍给她们我小时候的故事。我以为她们会烦,谁知她俩对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和故事充满好奇,听的津津有味的。
于是带着俩女儿我主动介绍和乡亲们拉拉家常聊聊天,听他们讲讲酸甜苦辣,那个干部为农民脱贫致富出力了,谁家小孩有出息了。看见大家热情的唤我去他家喝水,又或者唤我去串门子。听着你推我让的乡音感觉倍感亲切,我也很享受这个过程。不由得感叹,村里的生活越变越好了。王维诗曰:“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科技发达的今天,网络的普及让整个地球的事都能及时知晓,早已没有了车马慢那个时代的遥隔千里,苦苦等待。但是远行的人,只能通过回忆眷恋着家乡的草木春秋。
异乡的我,时刻不在面临着艰难抉择,自己的工作、小孩的学业、全家的生活。仿佛都是无形中掌控我命运的几条线,偏偏都那么脆弱,脆弱的经不起一丝考验。但却拉扯着我做出各种奇怪动作,我也曾迷茫,也曾畅想,然而抵不过现实的耳光。
看到这篇流水账的人估计也和我一样,对于故乡概念正在冥茫。那年离开故乡时,相信外面的月亮一定更亮一些,兜兜转转结果发现-月是故乡明。或许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又或许那难以割舍的羁绊是乡愁。
前几年有人在网上晒出了离职申请: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引发全网轰动,跟着余热,让我躁动不安的内心一阵鼓舞,最后发现世界的确很大,大到“我想去看看”这个梦想无法用金钱衡量。其实世界也很小,小到连我想在“大城市”买一个卫生间那么小的哀求都不能实现。
--当下远方
我曾写过,远方成了故乡
我活在他乡,诗成了当下
老宅、老井、老碾盘
童年的欢声笑语
都存在记忆里
提笔兴记,三三两两
慢慢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