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岁月不饶人,从人生的没有纸,半张纸再到一张纸,圈圈点点,真的不容易!
当春天再次向我走来的时候,那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早已开满了这个季节。只是,心间的那条小溪,早已被冰凉所冻住,我相信终有一天,它会被你的那股暖流慢慢地所融化!今晚的月儿圆又圆,月光下的我,辗转反侧还是难以入眠!接连几个夜晚不能入睡,脑海中总能想起在部队的那些时光,清晰可见,我想他们,小到部队的一草一木,大到营房的一砖一瓦,再到我在基层和机关时期的兄弟战友;时隔多年,或许我们都已忘了曾经年少时许下的那些誓言,部队那些年的经历,皆历历在目,一瞬间涌上心头,虽然财富不多,但却奠定了我一生的根基!
我的部队坐落在——雪城牡丹江畔,在一座座满是青松的山脚下,成阶梯型状一直往下倾斜,直至我基层连队宿舍的窗子前。每当山顶的风吹过窗子的时候,那股青松的香,随风扑鼻,洒满整个房间,细细回味,当时的苦,却是人生中以后难得的一杯陈年美酒。
寒风的刺骨和滴水成冰,在牡丹江的整个季节都能感受的到,深冬最为明显;我们的训练场也遍布山上和山下,在山和山的半山腰硬是让我们踏出一条路,人称魔鬼坡,成六七十度的斜角,我们经常训练一口气冲到山顶,也成了日后战友们满以自豪聊天时的理由,甚至更不放过隔壁那几座山头;
听老领导说起:山脚下的这座大院子,尤其是山脚下被开采的万人训练打靶场,是当时所有人不分昼夜用小推车给推出来的,好一个天然的训练打靶场!是班长战友们用辛勤的汗水和山下的碎石铺平,不分昼夜,一车又一车,不知脚底和手掌磨起了多少血泡,手掌起了多少茧子,也不知病倒过多少人,更不知打靶场上洒满了战友兄弟们多少辛勤的汗水,才供得日后一茬接一茬的新兵们使用!这份荣耀,历史不会忘记,我们在使用着的战友们同样也不会忘记,同时也激励着我从军的那些日子,以至于让我极其非常认真的对待“军人”这个称呼!
依然清晰地记得,我新兵刚入部队,那是一个满是被大雪覆盖着的清晨,当时的天空还在昏昏欲睡;一声急促的起床号声把战友们从美梦中惊醒,充满睡意的双眼这时也不再有睡意,开始了新的一天:起床,集合,点名,早操训练,叠被,洗漱,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开饭,值班,等等这一切看似简单却每天都在重复着做的事。直到我离开军营的那一天,仍然在做着……多年以后,以至于退役回到故乡的那些天竟然真有点不适应!
上午全体战友集合完毕之后,连长通知说:要进行五公里武装越野比赛,比赛场地设在山脚下的打靶场进行,大家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争取拿个好名次,班长留下,其余人带回。话音刚落,我犹豫了一下,那可是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挑战,在零下二十七八度的天气,怎么能跑下来?并且还是武装携带武器,由于是第一次,虽然是有点心里抵触,但是绝不能认怂!心里暗想:实在不行的话就豁出去了,老子不怕,回到班级之后,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我穿起了大头靴子,棉衣棉裤和帽子,还有面罩,就这样围绕着山脚下的打靶场跑了整整四大圈,全程下来,浑身湿透,眉毛结霜,完全是一个冰人,满眼尽是自己被自己感动的泪花,脚掌磨起了水泡,整个人是要飘起来的样子;最后跑完的战友们集体朝山顶的方向,一起放喉尽情大声地呐喊 : “啊……啊……”那种声音的释放,一生只有一回,现在想想,当时的那种青涩,多年以后只要再提起,满是感动;
还有一回,时间大致是2011年春天,在黑龙江的春天是极其短暂的,甚至说是没有的。在我的印象中,当时在机关做勤务兵时,每逢到周六周日那就是幸福的,因为可以偷会懒休息一会。夏天的清晨并不用担心有蚊子,我总是盖上被子睡得很香,这种香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却已经很满足!冬天屋里的暖气只有夜晚才会开,始终是用锅炉烧的水来给我们取暖;这一年正值野营拉练,我当时在机关几年,第一次下到基层连队和战友们一起进行野外拉练,当时是跟随炮兵三连的战友兄弟们一起走出部队,全体人员带上锅碗瓢盆,行囊(行囊里有被子,褥子,盆,换洗的鞋子,备用的衣服,还有一个背包绳等)和武器,进行为期七天的小规模野外拉练;吃住,训练全部在野外进行,碰到运气好的能寻找到一家老百姓的炕头,十几个战友不脱衣服一起挤在一个炕头睡;碰到运气不好的,只有陪伴武器和行囊睡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半夜有时会听到连长吹嘟嘟嘟的口哨声,那正是进行紧急集合的声音,几分钟便收拾好行囊和武器继续夜间行军,迎着冬夜皎洁的月光,过河踩冰,遇山翻山,我们就这样继续前行,能得到短暂的休息和调整也算是一种安慰!
走到山脚下的雪地中,当遇到某种突发情况时,我们身披白色的披风,人和武器一起,全体立刻趴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近看远看都是一片雪景,我们早已伪装成雪的样子趴在那里了,纵然身子被雪水浸湿,为了命令,我们始终趴在那里纹丝不动,直至险情结束!虽然只是模拟训练,但是我们却当成了战场!爬过一座又一座山丘,跨过一条又一条河流,最终我们遇见了眼前的这一条难得的路,领导一句暂停休息一下,随后我们各自散开坐在路的两侧,拿着各自的食物和水壶,食物是临时的那一两块压缩饼干,当我打开水壶盖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一路上不停的的疲劳行军,由于天气寒冷,我的水壶也结冰了,由于口渴难耐,我找来一个武器的标杆把水壶结冰的部分用力的捅开,总算能喝到一口甘甜的水!
连长一声令下, 开始在这条道路上进行前方目的地奔袭,这一刻我们的思想开始炸裂,开整吧,拿枪的拿枪,扛炮的扛炮,背锅的背锅,扛柴的扛柴,集体奔跑,在途中各个连队还要进行比赛,看谁第一个跑到目的地;虽然我在机关几年没怎么超负荷训练,但看到此场景,不管自身的老底能不能吃得消,作为连队战斗班的一名战士,在自身携带背囊的情况下,还是毫不犹豫地帮连长扛枪,帮战友们轮换着扛武器,当跑到终点时,这一刻,我哭了……被自己的执着所感动,这种坚持最终取得了胜利,这是喜悦的泪滴!乐于助人也成了我以后的乐趣,只要我有,我就能!
回到地方的几年时间,作为一名老兵,依然保持退伍不褪色的作风。
有朋友说,你很清高;
也有朋友说,你很义薄云天;
更有朋友说,你是一个感性之人;
这些这些都是我在做的,更是以后我要成为的人生的路上,时光机一直在不停的切换着胶卷,唯独底片更改不了;岁月这把杀猪的刀纵然再亮光光,磨得再快,也无法磨去我对亲人,对挚友,对师长的那份感情;环境越是艰难,这样反而让我变得愈发老练(文中说的老练一次词是指洞察),清高也好,感性也好,义薄云天也罢,始终朝向那一股清流,一路上一直坚持自己的那份特别!唯一能坚持下去的,是曾经让我对生活充满期待的那份热忱,便是诗歌……面对外界的纷纷扰扰,我依然走的很好,也相信能看到春暖花开时的热闹景象;更相信每个时期的自己!到那时,你就会相信,我们的人生各有不同,只是都在去朝向一个目标迈进——那就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