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你如果还想要
为了我国人民的自由,
命运,你如果还想要
苍白,枯萎的牺牲晶,
好吧,你就把我丢进监牢。
执掌权力的命运啊,
如果你还想要生命,
好吧,就在我的心里,
把你血淋淋的手洗净。
我情愿亲爱的母亲饿死,
坟墓中的父亲受人嘲笑,
只要自由,唉,自由,
快快地属于我的同胞,
你可以从我生活的神话中
夺去爱情一它的王后,
只要自由,唉,自由,
能让我的同胞享有!
杨乐云,孔 柔译
一八四八年春天的故事
时间把帷幕扯去——世界改变了!
老朽的人们呀,你们沉落到
什么地方?
啊,探询的目光无论飞向哪儿,
一切都是新的,这样年轻,漂亮!
空气中轻轻地讲着奇妙的神话,
花园和茂密的树林向我们歌唱,
他们也歌唱了,山谷和山峰,
整个辽阔的大地也歌声高响,
“自由——自由!”
我们自己也在唱。
前额如今那么亮堂,嘴唇那么灵活,
眸子那么晶凝,眼角笑起了绉摺,
一个个变得多么美丽,多么高尚,
年轻的血象红宝石,肌肤好似花朵!
黑夜和白天对我们没有差别,
白昼尽是理想,梦里充满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尽在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欢畅,——
唉,这一切都是初恋时的征象!
好象去参加婚礼,人群闹闹嚷嚷,
同伴们彼此手携着手,
先锋的队伍在前进,欢唱,
谁管命运在大炮的响声里怒吼。
军帽上插着羽毛,腰上挂着短刀,
准是暴君就逃吧,小心啊,小心,
谁嘲笑勇敢的人,谁就要遭殃,
高呼着“为了民族,
为了全人类!”
人人都会一百次地把生命献上。
大自然也到处辉煌照耀,
蓝天象个宠儿一样,
披着浅蓝色的外衣,
处处闪灼着金光。
灿烂的景色仿佛是个舞厅,
地下也有个地方乐声悠扬,
谁走过那儿谁就想跳舞,
上帝频频点着头,
呼唤着我们舞蹈,
并且高兴地俯视着,向我们微笑.
“啊,我们到底是人了!”
杨乐云,孔 柔译
爱
人的一颗心啊——唉,上帝,
我的上帝——
你可以抑制愤怒,要爱却由不得你!
人们说,你,我的民族,
在这个世界里,
犹如荆棘在大道上蔓衍,
犹如婴儿诞生在穷苦人家,
在艰难不幸的时期。
困苦是他的摇篮,
人人都远远地回避,
谁走近他,就觉得羞耻,
“你还是死了的好,
可恶的小吉卜赛!”
嗨,这些话管什么用!算什么呢
这一切的咒诅!
我飞跑着来迎接你,亲爱的民族,
就象那小鸟儿似的姑娘,
唱着火热的歌迎接她的情人:
“我寻求你的眼光,即使它高傲地
望着世界。
我抚摸你的双手,即使有蛇
躲在你的手中。
我的嘴唇饥渴地紧贴着你的嘴唇,
即使你的唇上有着毒涎。
我的双臂狂热地搂着你的脖子,
即使你的脖子上生着恶疮。”
而你并不,并不象人们所诽谤的。
你的手和颈都雪一样洁白,
你并非,象人家说的,穷得憔悴。
我在母亲的怀抱里就常常听到你,
妈妈的心轻轻地颤动,
恰似小鸟儿复盖在绒毛里。
你并不象人家说的堕落了,
因为受着奴役。
我在母亲的眼里常常读到你:
关于亲爱的人的动人故事,
愿上帝保佑他,世世代代!
在这茫茫的世界上我爱谁呢?!
心呀,唉,你永远都象在
儿童时期——
直到老年,直到临终,
都呼唤着母亲。
我的母亲去世了,只留下记忆,
我的爱情过去了,是那么短暂——
为了这一切我都曾痛哭流涕,
但又归于平静——
可是你,我的民族,我不能失去你!
杨乐云,孔 柔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