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介:本小说描写了中国北方农村的一个寡妇抚养两个孩子即种地又经营酒店,致富不忘乡亲,与矿山工人王大勇的爱情故事。
独山镇坐落在国道两侧,东至敖汉,西至赤峰,南临老哈河,沙通铁路与本镇相连,70年代的冬季,这里风沙大,天气十分寒冷,道路是沙石铺成的,坎坷不平。镇中心有一家快餐店,是间小土房,店里零星的摆放着几张简陋的桌椅,外面北风呼啸席卷着风沙,把小店牌丁香居吹得来回摇动,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一
在独山镇南侧的菜市场,买菜的人寥寥无几,有三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顶着狂风来到集上,只见肥头大耳的青年男子说:“咱哥几个买点菜回去吧。”个子较矮的男子回道:“我看也行。”三个人不知不觉的逛到快中午了,另一个高个子的男子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响,他说:“我饿了,咱们吃口饭去吧,前面就是小吃部,咱们进去吧。”三个人走到饭店里面,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快请进,哥几个打算吃点啥?”肥头大耳的王大勇抢先说:“来盘花生米,再来个青椒炒肉,烩豆腐,再上三杯白酒。”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热乎乎地酒菜端到桌上。老板娘操着圆润的声音说道:“三位慢用。”她站在桌前没有走开,王大勇夹了口菜,喝了一口酒,抬头望望老板娘,这时王大勇发现老板娘长的很俊秀,大概30岁左右,长长的眉毛衬托着两支杏核眼,闪着勾人魂魄的目光,鼻如悬胆,下面一张殷桃小嘴让口红染得鲜艳欲滴,粉白色的脸蛋一笑两酒窝,招人喜爱,王大勇瞪着一双发直的眼睛不离老板娘的脸蛋,端起酒杯对她说:“老板娘,来喝一杯吧。”这时老板娘伸出一双细长的大手推让道:“我不会喝,还是你喝吧。”这时王大勇色迷迷的望着她说:“妹妹,你长的真美,你要是喝了我这杯酒,脸再一红,比一朵鲜花还好看。”两个同伴哈哈一阵大笑,老板娘小嘴一抿,笑道:“你看你说的,我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好看。”她嘴虽然这么说,两支杏核眼却笑成了一条缝,心里美滋滋的,个高的同伴李奎笑着说:“大哥,你这么喜欢老板娘,今晚你不要回家了,就和老板娘在一起住吧……”个矮的方刚也在那起哄,王大勇瞟向老板娘道:“就看老板娘啥意思呢,我没意见。”这是老板娘半真半假地笑呵呵地说道:“我是开饭店的,卖饭不卖身。”说完老板娘一双杏眼富有挑逗性的瞟了王大勇一眼就转身走了,王大勇望着老板娘的背影说道:“哥们,这老板娘长的真漂亮,想办法给我弄到手。”李奎说:“没问题,你放心吧,来,咱哥几个再干一杯”……
二
王大勇本来有个好家庭,妻子长的很俊秀,有份固定的工作,但是都谣传妻子和本单位领导搞不正当关系,因为妻子本身爱漂亮,走起路来摇头摆臀,爱招摇,王大勇一直不相信,以为是别人对他妻子的误解。直到有一天,王大勇下班回家,刚开门进屋,就看到妻子和一男子衣衫不整的从里屋匆匆出来,妻子介绍说:“这是我们队长,来谈点事,这就走了。”那男子居然还和王大勇握了个手才开门离去,性格软弱的王大勇敢怒不敢言,他们更加得寸进尺,来往密切,最后王大勇忍无可忍了,骂了一声:“臭婊子,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跟他走吧!”妻子翻个白眼,回道:“走就走,你这么‘面’,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过啊?”她简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孩子留给了王大勇,走了。几天后,他俩正式离婚了。
心情不畅的王大勇,整天借酒浇愁,性格大变,以前他滴酒不沾,认真软弱,现在他整天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经常找朋友到乡下喝酒旅游散心,可以说附近的饭店没有他吃不到的,这才有了和丁香居老板娘相识的那一幕,从那以后,他就认准了丁香居,经常光顾,春季的一天,天空晴朗,嫩绿的杨柳树随风飘动,王大勇等两个弟弟赶完集,又来到了丁香居小吃部就餐,老板娘面带微笑,热情地迎了出来,“来了啊,快请进,三位吃点啥,还要花生米吗?”矮个子方刚说:“上一盘,再来个小鸡炖蘑菇。”三人在靠窗户的桌前坐下,老板娘赶紧给满了三杯茶,笑呵呵地说:“你们先喝着水。”她转身快步走进厨房忙活起来,在她的身影消失后,王大勇两个弟弟说:“你看老板娘真利索,不但人长的俊,菜也做得又快又好。”正说着,老板娘把一盘热乎乎地油炸花生米端了上来,“你们三位先喝着,一会那个菜就好了,多炖一会好吃。”她又走到王大勇的身旁,给他倒满酒,和他们唠起了嗑,问道:“你们也来吃过几回了,觉得菜怎么样啊?合不合口味啊?给提点意见。”王大勇马上接上口:“当然是好了,我们经常来不就说明问题了嘛,老板娘你是哪的人啊?叫啥呀?”她说:“我是独山镇板士图村的,我叫丁翠花,要是觉得好你们就带人常来呀,我给你们优惠,”老板娘边说边用那杏眼仔细端详了王大勇一眼,觉得很面熟,问道:“你在哪所学校读的书啊?我咋看你这么面熟呢?”“我在大青山学校,我叫王大勇。”“哎呀,真是老同学啊,变化这么大,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长的水灵灵的,大不怎么不那么俊哪。“人都在变嘛,你小时那么瘦,现在肥头大耳像个猪。他听了哈哈大笑,笑的像密水那样甜。
三
转眼间到了80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丁翠花的家乡也实行了联产承包制,大队的土地分给了个人种,她家也分了20亩地,有10亩山坡地,有10亩水浇地,她对父亲说:“咱们种上玉米、谷子、向日葵吧,我看今年雨水多,种玉米、谷子、向日葵保证有个好收成。”谷雨过后,山坡地、水浇地都播完了种子,夏日以来,一个月下了5场大雨,嫩嫩的小苗根繁叶茂,到除草时节,邻里们互相帮忙,丁翠花头顶烈日,抄起锄头干得起劲,汗水从额头上往下淌她也顾不上擦一把,妹妹说道:“大姐,你休息一会吧。”她说:“不用了,你看大家干得多起劲。”到了丰收的季节,翠花望着金黄色的玉米谷子,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妹妹劝了她多次“地就不要种了”,她总说:“我的情况不允许我休息。”她就利用早起晚归种地,中午晚上还要经营饭店,人瘦了一大圈,但是值得欣慰的是,到了年底她屈指算了算账,种地和开小吃部的钱全年挣了3万余元,挣了钱的丁老板把小吃部翻修了,土房变成了砖瓦房。装修一新的小吃部,向外扩展了面积,由原来的4张桌增加到了10张桌,显得格外亮堂,还到村里顾了一个厨师和两个服务员,两个都是家庭困难要供弟妹读书的女孩王雪和李娜。开业这天,金红色的丁香居饭庄几个大字格外醒目,店门外鞭炮齐鸣,阵阵响彻云天,看热闹的人们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邀请了村书记剪彩,附近的各厂矿领导和村干部等老客户纷纷到场祝贺,王大勇三人也应邀赴了宴。
四
丁翠花这位成长在乡村的女性,她善于观察市场行情,尽管饭庄生意很好,雇了人以后的她轻松了很多,但她不满足现状,踏遍了千里以内的乡镇美食业,进行实地考察,掌握了第一手资料,97年乡镇正是流行跳舞热潮,不少酒店都设置了舞厅卡拉OK包房,客人就餐免费陪舞,这一来吸引了不少跳舞爱好者前来就餐,给饭店增加了收入。翠花四处奔波考察回来后,决定也开这样一个酒店,她把丁香居饭庄卖了,凑齐了钱,又在镇西盖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二层酒楼,取名丁香居美食娱乐城,开业这天,附近的乡镇领导都来祝贺,王大勇和三个朋友闻之开业,前来赴宴,他们走出车门,踏着红色的地毯, 喊道:“丁老板,我们喝喜酒来了,祝老板娘开业大吉,生意越来越红火。”随着说笑声,四人步入了酒楼,王大勇从兜里掏出了800元递给了翠花并说道:“这是我们哥四个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老板娘面带微笑地回道:“谢谢你们了。”来来往往的客人陆续就座,王大勇四人被安排到了村里人的一张桌上,经过一翻介绍,大家都相互认识了,坐在李奎边上的是小窑的副矿长李金山,他面色很白,两支小眼睛衬托着八撇胡,厚厚的嘴唇,他边吃边和李奎聊起了天:“哥几个挺面熟,你们是哪的?”李奎说:“我们是桃花沟的。”李金山说:“我是东山矿的,我经常来怎么没见过你们呢?”王大勇说:“这次不就见着了吗,缘分没到呗,这回都是朋友了,干杯。。。。。。”大家喝着喝着,从二楼的楼道里传出了舞曲,食客们正在心里嘀咕是怎么回事呢,就看见老板娘拿着话筒大声介绍:“我们这酒店二楼有包房,大家有跳舞的可以上去玩,没带舞伴没关系,我们这有免费陪跳的小姐。”李金山听到舞曲声,心里直发痒,“走,咱哥几个到楼上玩玩去。”刚进二楼楼梯,只见8名女服务员,身穿艳丽服装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位身材消瘦的中等个的妙龄女郎,她柳眉杏眼,薄嘴唇,面带微笑直奔李金山而来,“大哥,你们几位快请进。”大家各自走进了舞厅,分别找了舞伴,张雪对李金山说:“来,大哥,咱跳吧。”只见她那纤细的小手搭在李金山的肩头,那杨柳细腰丰满的乳房靠近了李金山的前胸,在《北京的金山上》的慢四步舞曲中翩翩起舞,李金山问:“你是哪里人?”“我是大板的,你呢?”“我是东山矿的,你贵姓啊?我叫李金山。”“我姓张,叫张雪。”说着说着,一曲舞曲完毕,李金山拉着张雪来到点歌台,两人各持一个麦克风,荧屏上的蒙古族姑娘的字幕出现了,李金山用那洪亮的歌喉唱起“姑娘,姑娘我爱你。。。”初次相见,张雪对李金山有了好感,心想:如果和他相爱是我的福分。李金山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他两一见钟情,彼此从眼神中都看得出爱意,几首过后,李金山就把张雪带到了自己的餐桌上,张雪对李金山说:“我给你满一杯。”随着碰酒声,只见张雪粉红色的面颊越发像红玫瑰。
五
正在舞厅跳舞的王大勇,在舞伴小娜陪伴下,兴趣正浓,他那优美的舞姿随着《月亮代表我的心》中三步舞曲更显得那么潇洒,20多双目光都聚焦到王大勇身上,老板娘对身旁的客人说:“这是我同学,别看他长的胖,舞步多么轻盈优美,下场我和他跳一曲。”一曲《梦里的姑娘》响起后,翠花走到王大勇身边,“老同学,请跳一曲。”大勇示意的对小娜点了点头,小娜自动走开了,他握了握翠花那柔软的细腰,搭上了老板娘的细长的大手,随着舞曲起舞,边跳边聊,他说:“老同学,你的舞跳得真棒!”她回道:“是你夸奖了,你也跳得不错。”一曲完毕后,翠花说:“我下去看看客人去。”王大勇转身望了舞厅里的李奎、潘金银、方刚,他们二人在跳舞,方刚坐在沙发上,此时,女服务员小红走到他面前,“大哥,请你跳一曲。”随着甜蜜声音方刚抬头一愣,望向了这女子,她粉面桃腮,弯弯的柳眉下衬托出水灵灵的大眼睛,方刚随身站起,和小红跳起了舞,边跳边聊,“妹子,你是哪里人?”“我是长沙的。”两人跳得非常融洽,一曲终了,大家又回到餐桌喝起了酒,由于大家都祝贺丁翠花的酒店更上一层楼,她也格外高兴,来者不拒,尽管她有点酒量,不知不觉间还是醉了,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客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王大勇他们也对老板娘说:“时候不早了,晚上还上一班呢,我们先走了。”四人转身走出了酒楼,老板娘和几位服务员把他们送了出来,说道:“有时间,你们下次再来玩。”等丁翠花对完账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3点了,她就拿起手提包要回家,小雪见老板娘喝得有点多,劝她住到酒店里,她摇了摇头,说:“不行,我家里放不下”,并嘱咐小雪把门锁好卫生搞好就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小雪站在门口看着在昏黄的路灯下渐行渐远地瘦小的身影,不禁一声长叹,她打心里佩服老板娘,老板娘太苦了,同时她又那么坚强,事事靠自己,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榜样啊!翠花的家离酒店不算远,走了10多分钟就到了,她轻轻的开门进屋,连灯都不敢开,生怕吵醒两个熟睡中的儿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儿子的床头,借着月光给他们盖了盖踢开的被子,坐在床头,看着他们熟睡的脸庞,母爱油然而生,手不自觉地抚上小儿子的头,定定的看着他们,心里却在自责: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们,没有时间陪你们,没有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一向坚强的她捂着嘴轻轻地啜泣起来,眼泪滑落,往事一幕幕涌出,如今大儿子都16了,小儿子14岁,想当初自己像大儿子那个年纪的时候,正是出落的一朵花一样,因她家境不太好,初中毕业就在家务农了,但翠花是村里公认的村花,性格又活泼开朗,颇讨人喜爱,早早就有人给她提亲,拖到18岁她爹才给她选了个好人家,是村干部的儿子,大家都很满意,婚后夫妻感情也很好,不久就生了大儿子,翠花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谁知好景不长,在二儿子出生不久丈夫就查出了肝癌,虽然知道这病没法治疗,但是他们全家还是四处借债让他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化疗,多活一天是一天,就这样他也没能活过2年,翠花24就守寡了,留下的只有一屁股债和两个不大的孩子。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