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死者的房间,林队转身就敲响了晓庚的房门。晓庚开门见是他,脸上显出不快。
林队一边说,我想跟你谈谈,一边就挤进了房间。
晓庚说,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
林队认真地说,必须再谈一次。如果你有耐心谈完,这是最后一次。
晓庚出于礼貌去给林队倒茶的时候,手机一响,进来一条微信信息。她点开微信一看,是有人请求加她微信好友,她按灭手机不想理会。
林队说,红菱角,是我要求加你好友。
晓庚一惊,脸色都不对了,你叫我什么?
林队说,原来红菱角只是个别人对你的昵称,并不是你的网名。
晓庚气结,你!
林队又按动手机给她发了条请求信息,这回他多加了一条留言。晓庚一看,愤怒了,你说我是凶手?开什么玩笑!
难道不是吗?
你有什么证据?
林队说,只有死者叫你红菱角吧,所以你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点反应过度了。
我讨厌别人叫我红菱角,这有什么问题吗?
林队说,叫什么名字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事实。
晓庚问,什么事实?
我可以给你描述一下。林队说,昨天死者从外面回到房间已经九点了,他叫你去他房间,可能想准备一场浪漫的鸳鸯浴。他倒了两杯红酒,脱了衣服泡在了浴缸里等你。可以想象,你进去后,看到他那副样子,即使没有杀他的预谋,这时也起了杀心吧。于是,你找机会割断了吹风机的电线,一头接通了电源,一头插进了他的头皮。虽然立刻就跳闸了,但对他这样一个有心脏病史又站在浴缸里的人,已经足够让他的心脏产生异常而导致昏迷。当时电路因为触电保护跳闸了,现场一片漆黑,你除了担心死者突然醒过来,其他什么事也不能做。五六分钟后电来了,你确信死者已经淹死后,把他为你准备的红酒杯洗干净,放回柜子里,以掩盖你当时在场的事实,然后又用什么不称手的工具把电吹风的手柄打开,把割断的电线再接上,然后把电吹风放回原处,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回到自己房间。
晓庚愤怒地说,你在编故事吗?杀人总是要有动机吧,我为什么要杀他?你是警察,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因为死者让你恩人的名誉遭受了损失,还死乞白赖地追求你,这让你感到加倍恶心……尤其是,想象一下,他那样光着身子等你去他的……
晓庚急切地阻止道,别说了!对,他是让我恶心。如果思想能杀人,我确实会杀了他,但事实并非如此。你不能凭昨天停过几分钟电,就说我杀了人。
林队说,你还洗了红酒杯。
晓庚反问,上面有我指纹吗?
问得好,上面没你指纹。
那你凭什么说我洗过红酒杯。
林队说,其实我也可以说,是凶手洗过红酒杯。
晓庚略带讽刺地说,但是却没指纹。
林队说,正因为太干净了,干净到连指纹都没有,才证明是凶手洗的。正常人洗杯子,总会在杯子上留下一些指纹不是吗?
晓庚说,但这个凶手可能是任何人。
林队肯定地说,其他人都有互相推诿猜测的意图,只有你,一心想把我引到你们这几个人之外去。很可惜,昨天晚上,除了你们几个,这幢房子并没有其他人进出。就是跳闸后,也是石培去合的电闸,并没有叫维修工。
那你为什么认定是我,而不是另外几个人。
因为跳闸时,只有你和死者没有出门来看。这时死者已经晕倒在浴缸里,而你是没办法从死者房里出来。
晓庚辩解说,昨天我很累了,回房间洗了澡很早就上床睡了。
林队说,因为死者用微信呼了你,而不是别人。
晓庚说,昨天晚上我们分头回到自己房间后都没有联系。
林队和颜悦色地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死者有两部手机吧?一部用于工作,里面都是工作上的联系人,死者把它带进了浴室。另一部,就有些不可描述了,且说是用于私人生活吧,被放在了床上死者脱下的那堆衣服下面。可以想象他给你发完微信就把手机随手扔在床上,然后把脱下的衣服扔在床上时,无意中把手机盖住了。我想你离开前一定翻看过那部工作手机,因为手机上也没有指纹,你没找到他发你的那条微信,所以你以为死者已经把它删了,所以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