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绪回过头看见栩如正盯着她,“你也可以做到不是吗?”
栩如点点头,恩绪刷的一声抽过被她催眠的人递来的表格,拉着栩如走出福利院大门。
修普诺斯和彼列组织,从来没听恩绪提过,栩如根本不知道她在来找自己之前,是在什么地方过什么样的生活,每次问起,恩绪总会一边拿酒把自己灌醉一边骂栩如,“老娘好不容易从那鬼地方脱身,你还怪我来晚了是不是。”总之就是用诸如此类的话来搪塞,她从不提自己的过去,经常会失踪,也不给栩如交待她的行踪,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不知道心里到底是装着什么事。
艾伦和栩如聊了聊恩绪平时的生活状况,然后苦笑着说:“这种混乱无章的生活就是她不顾一切的选择?”
栩如看到他眼里有失望,她还不能理解成人心里那些深沉的情绪,也没有空余的心思去揣测,她心里充满着对恩绪的担心,对自己未来的疑虑,以及对隐隐得知的这些事情的好奇。
陆地早就不见了,只看见一片蓝色的海,在海上飞了许久栩如突然想起这句话:地球大部分是被水覆盖。
打了一会瞌睡醒过来之后,栩如突然看见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岛,被白色的沙滩围绕,很像一个蛋糕,眼见着蛋糕越来越大,表示他们在下降,栩如捂着耳朵,感觉耳朵里一阵阵的刺痛。
“欢迎来到修普诺斯城。”艾伦微笑着对栩如说。
有车子来接他们,是一辆……马车,栩如只在动画片里见过这种马车,就像拉着公主去参加舞会那种,马身上装饰着华丽的缎带,拉着他们穿过三道围墙,透过马车没有玻璃的车窗,栩如诧异的看着围墙里这些巴洛克式华丽繁复的建筑群,才发现艾伦和他古怪的羽毛宽边帽跟这个地方是多么和谐,不和谐的是她这个穿着蓝白校服的人。
遗憾的是这辆马车并没有拉她去某个舞会,而是进了一道门口立着高大石柱的石雕拱门,艾伦领着她走进了一幢白色圆顶大楼,楼里面随处可见色彩强烈的壁画和宗教题材的雕像或者浮雕,连楼梯扶手的花纹都让人头晕,栩如在心里评价着,待在这种地方会大大增加疯掉的几率。
艾伦一直把她带到顶楼的一个门前面才停了下来,木制门牌上刻着奇怪的文字,虽然她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文字,却能认出它,很奇妙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念着,“院长办公室。”
艾伦对她点了点头,就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这是催眠师才能看懂的文字,就像我们勾通所用的语言一样。”
“你老是提到催眠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栩如终于无法再忍受催眠师这个在她的观念里和精神病医师有关的称谓。
艾伦摇着头,“恩绪竟然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那你是如何看待你所拥有的天赋?”
“我认为我能控制别人。”栩如回答他。
艾伦伸出一只手指对她晃了晃,“你的天赋它叫作催眠术,而你就是催眠师族群的一员。”说完后便敲了敲面前的门。
“进来。”一个声音从门里面传来。
栩如跟在推门而入的艾伦背后,看见一个花俏的老妇人,满脸傲慢的神色,扁着的嘴虽然是因为衰老的原因,却让她看起来更加不面善。
她透过挂在耳边那架只有一半的金属框圆眼镜观察着她,栩如从来没见过穿得这么花俏的老人,虽然衣服是黑色的,却是闪亮的面料,上衣有齐脖子的花边大领,袖子一节节的箍起来,一层层的装饰花边,蓬松的裙摆上有大量褶皱和蕾丝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艾伦将右手放在胸口对老妇人行了个礼,“拉玛拉尔院长,新学员到了。”
拉玛拉尔点了点头,“哦?欢迎,让我好好看看。”
栩如又感觉到思维短暂中止,清醒过来后她愤愤的看着拉玛拉尔。
“不要紧张,只是例行检查。”拉玛拉尔跟她解释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枝像羽毛的笔飞快的记录着什么。
艾伦看见拉玛拉尔脸上略有些失望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样?”
“催眠术才一级,无法守护自己的记忆之门,这是怎么回事?”拉玛拉尔边写边嘀咕着,写完表格之后,她用手指上的戒指在上面盖了章,做完这一切后,她看着栩如说:“很抱歉,你目前的水平适合进初级催眠班,但是你已经超龄了,按规定只能编入中级班,希望你尽快适应中级催眠班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