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她高中时期的同学,一直暗恋她。看她婚后看上去过得幸福美满,正愁找不到插脚的空,这下好了。
胖子还是那副德性,不但长得油腻,还特别油嘴滑舌。他问小美在哪里,说要过来陪她,小美一听,恶心得直接给他拉黑了。
后来,还有个上司打她电话,小美还以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谁知说不了几句,才知道是上司临时给小美加塞了一个制作ppt的工作任务,完全不顾及小美正深陷在家庭危机中。
在宾馆的一个晚上,小美一共接到了5个电话。2个电话是撩骚的,1个电话是上司布置任务的,1个电话是推销房源的,还有1个电话是催缴电费的。
小美感慨良多,她觉得第二天无论如何都得回家了。还是家踏实可靠,虽然家有点冷。
自成婚以来,小美和大志经济上有着严格的划分和分工。各自花钱的时候是AA制,在公共支出方面,小美负责水电费,大志负责物业费。有时候,夫妻俩出去吃饭时,也是AA。
他们的儿子出生后,在如何分担儿子的花销问题上,他俩也争论了一番。小美觉得儿子是跟大志姓的,是给他们家传宗接代的,理应他多付出一些。大志不同意,他认为无论孩子跟谁姓,都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所以,就应该一人负担一半。
小美觉得自己还不如个妓女,妓女都能靠身体挣点钱,可自己呢,白白跟大志睡了那么多年,还给他生了娃,大志不但不给她一分钱,她还得帮他养孩子。
大志这个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啪啪叫啊。
直到有一次,大志的手机响了一下,小美拿起一看,一个耀眼的短信弹出屏幕:
“你的钱,娘帮你存了银行,死期,10年。”
是婆婆发来的。他娘的!他竟然偷偷背着我,把钱给她娘。这还算不算一家人了!小美的肺都要气炸了。
她去找大志理论时,大志正蹲在马桶上,憋足了劲拉屎。小美气急败坏:
“大志,你就是一坨屎。”
大志气定神闲地说,咱俩不一直都是各过各的吗。
小美把门甩得啷当咣当响。
这几年来,对大志的厌烦就像一根藤蔓越长越粗壮,这根又粗又壮的藤蔓在自己心上勒出了一道道伤痕。时间让这条伤痕淡化的同时,也渐渐磨损着他们的婚姻。
就是长相上,小美也觉得大志日益肥胖的身躯与自己当初对他的欣赏大相径庭,他咋越看越丑了呢?
这几年,小美正在努力上进,力争进入公司上层。单位同事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让小美的心很疲累。家,本该是慰藉她身心的港湾。然而,现在也了无温馨和生气。
大志迷恋手机游戏,他在家里看上去就像个木头人。小美做家务时,他闷头打游戏。小美和他说话时,他不吱声,就像没听见。小美喊他吃饭时,他也爱理不理。即使是亲热时,他也没有当初的激情,省略掉爱抚和呢喃,直接进入正题,完事后,呼噜着睡去。推一下,推不醒。推两下,他发火:“干嘛呢,不赶紧睡!”
小美的心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地暗淡下去。她的身体疲惫不堪,她的心千疮百孔。那颗跃动的心下,依然牵扯着亲情,他们的孩子三岁了。这是维系他们感情的唯一纽带。
婆婆虽然担当了早期的育婴师,但这个育婴师是失败的。小宝骄横、霸道,自私,吃饭需要大人追着撵着地去喂。她呢,那张老脸早就写满冷漠。婆婆的手很粗糙,经常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天地良心啊,我给你们带孩子累死累活,你们倒说我不会教育。我不会教育,大志啊,你说说,你是咋个考上大学的?啊呀呀,你们都长大了,能了。我这个老保姆也活不了几年了,等我死了,你们花钱找保姆去好了。”
每次她大嗓门吼完,都撇眼偷看小美。有几次正好和小美目光撞上。那眼神又诡谲、又狡诈。小美狠狠地瞪她。看看谁能怼过谁,谁怕谁呢。
谁也没有把谁改变。
谁也改变不了谁。
但是,小美不再是原来的小美了,她的心态变了。
她不再纠结于日常生活的鸡飞狗跳了。即使生活像变戏法一样,常常想来折磨一下她,她都不在乎了。她喜欢上了写作,在写作上她找到了精神上的自由和心灵的平静。
她的心态日益平淡。
生活也恢复了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