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记计新查从岗位上退下来,叶落还得要归根。人年龄大了就要被年轻的顶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规律,计书记搞不清农业连队功能转型怎么转,兵团干了一辈子,怎么一下就没有“连”了呢。
书记老计下岗,从岗位上被捋了下来,下的很窝囊。
镇子上搞工业化,地被征到了连队,连队职工就有了“失地”人员。他们进了绿化队和环卫队扫扫路、种种花,省心,不似承包土地时那样操心。
留下的一些人员,还继续种着剩下的地。种地靠天,还要走市场,就眼馋“失地”人员活轻、每月拿着不用操心的3000多元的工资,时间一长就生了恨。
大厂子征了很多的土地,还有部分良田,长了几年草也没有建厂房,就撂荒在那。
三月份的时候就有职工动了心思,三驴子找到老计:“书记......那地......荒着也是荒着,不如......”
老计知道这些职工的心思:当了一辈子农工,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惦记土地呀。当即反诘说:“那地是征过的......你三驴子别打那馊主意。”
来要地的人多了,老计就有松动了的活思想:唉,让他们种吧。
地少人多,没法儿分的时候,职工屎倍狡诘地凑到连长耳边:“你可以收些租金钱呀,交钱多的人和交钱早的人先包呀......连队还可以增加点收入,干部手头还可以宽绰点......” 业务干部们纷纷附合点头:“就是,就是......”
老计像卸脱了一件重担,爽朗一笑分咐会计:“发包,把钱收下......”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立秋时节,一派丰收景象,开发区“征迁办”的小车来到连队办公室,说厂子5天之后要上铲车用那些地。
书记老计牙根咬得生疼:“奶奶个熊,虽有不测风云,日妈的庄稼长那么好,这、这也太......”还没想好要怼的话,小车一溜烟走远了。
这消息传的像“跑肚子”一样快。
种“发财地”(那帮没种上那地的人说的口语)的职工哄闹起来,像地上争食的麻雀群里突然被扔了一块砖,“轰”的一下奔了开发区“征迁办”:
“我们投入了那多人力、成本,庄稼马上就收了,你们这也太欺侮人了......”
“征迁办”厉声斥道:“那是你们的事,这地三年以前就征过了,就不能再种,谁让你们擅自种的,你们这是违法的。”
屎倍急道:“我们交了钱的呀......”
“征迁办”:“那是你们连队的事,征过的地就不能发包了。”
一帮人似被踩了的蚂蚁团团乱转,一忽儿掉头跑回到连队办公室:“怎么办......?”
书记老计知道麻烦来了,直呼会计:“立马退收了的钱。”
屎倍和一群人吼道:“光退那收的钱怎么行,我们投的本可比那多老鼻子了!”
老计:“你吼个球,我他娘的也没长后眼,也不知他们现在要用地呀......”
“那我们不管......”一群人哄哄。
“你们不管,我也不管,我对你们早说过......种征过的地是有风险的......”书记老计也气急了。
“你说的是个卵子,不管咋说,你书记老计要比我们包地的看的远,你不管,我们找上面团里大领导管......”
就这样,一群人一上访,教导员大发雷霆:“你老计,你、你一天都张狂的,不知道是个谁了......”
老计也气火攻心地吼道:“唉,我就说好事不能做,我她妈是个谁?你说说我她妈的是个谁?”
老计因未处理好这件事,被捋了书记职务,倒闭了。
老计倒闭了,本不急于找工作,用他的话说:就凭咱这两把刷子……不是吹的,人家排着队上门来请,我还得扒拉又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