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师傅是县汽车队老资格的职工之一。车队成立之初,他(lā)是块流浪儿,七八岁,抑或泡十岁,常印到车队要吃的,渐渐地熟了,就干些递块工具,端杯开水,扫扫地之类的事。久而久之,就留在(dǎi)车队头了,修车,开车都来得一套。
文师傅大名文栋成,不过没人喊,因为他(lā)身材矮小,又黑又瘦,身高不过米五,体重不足九十,又加上他(lā)姓“文”。人们就喊他(lā)“墨蚊儿”。胖师傅何大劲说,提倒胳膊,可以把他(lā)甩十二丈远。听到这话,文师傅只是嘿嘿地笑,他(lā)斗不过人家,何况,勒次吃何大劲的亏的事,还记忆犹新。
文师傅不仅身材矮小,面容黑瘦,还是块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勒次和何大劲一起捆货,一块在(dǎi)汽车这边. 一块在(dǎi)汽车勒边,绳子甩过来,又甩过去(jiě)。突然,绳子勒倒文师傅的手了,他(lā)痛得大声喊:“扯......扯......”何大劲默倒是喊他(lā)使劲,便用力一拉,乖乖,活活地把文师傅的手勒了块两三厘米宽的血印来,痛得他(lā)大哭起来。何大劲闻声赶到汽车这边来,见状大惊,说:“手勒倒了,你咋块还喊我扯,扯嘛!.”文师傅说:“我......我是说,扯......扯.....扯倒我的手了。话还......没说完,你......你......”看倒他(lā)勒块样子,众人笑也杯得的,气也杯得的,痛心也杯得的,可怜也杯得的。喜得好勒根绳子粗,不然,他(lā)勒只手就报废了。
由于是块流浪儿,人又矮小黑瘦,还是块结巴,文师傅三十好几才成了家。妻子来自农村,一副好身板,比文师傅高出一块脑壳。车队的人打趣他(lā)们是“高矮要结婚”。婚后,文师傅对妻子言听计从,妻子叫他(lā)向东,他(lā)决不向西;叫他(lā)走两步,他(lā)不会走三步......成了名副其实的“妻管严”和“火巴耳朵协会生席”。为此,人们没少笑话他(lā)。
一块说:“墨蚊儿,昨晚星又叮老婆了?”
一块说:“他(lā)敢!老婆一巴掌,就把他(lā)给拍死了。”
但笑得最多的,还是勒块“不出来就不出来”的笑话。人们把笑话中的勒块“怕老婆打,钻到床下去躲,还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的丈夫说成是文师傅,把笑话中的勒位妻子说成是文师傅的老婆。讲到高兴处,人们一阵大笑。这块时间,文师傅也跟倒笑了。是他(lā)想到车队的人都是自己的恩人,不该扫他(lā)们的兴,还是因为他(lā)是块结巴,晓得说不过人家,只好闭嘴,抑或是天生就一副宽容的品行?嫑得。
勒年,车队精简人员,文师傅在(dǎi)精简之列。有人为他(lā)鸣不平:咋块说也是块“老资格”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干嘛欺侮老实人!而他(lā)却无事一样,照样到车队干活,赫儿勒忙就帮赫儿勒,没事就扫地,烧开水......间或哪位师傅有耽搁,就帮忙开一趟车......有人劝他(lā),精都精简了,还来整啥子?他(lā)指指上衣口袋,意思是说,虽然精简了,但还在车队领生活费,干点活是应该的。别人自然不好再说啥子。车队呐,也没啥子好说的,管他(lā)呐,多一块人干活又没啥子不好。
一天,发车的时间到了,担任开车任务的阿大劲没有来。队长急急地找到正在(dǎi)扫地的文师傅,说:“墨蚊儿,帮忙开一趟。”文师傅二话没说,把扫帚放好,开车上了路。
由于市场竞争的激烈,车队的生意已大不如从前,偌大的一辆客车,只坐了十几块人。文师傅一阵心痛,暗暗为车队焦急。
文师傅的车技好,车子开得又平又稳,从反光镜中,看到乘客们舒心的样子,文师傅心头充满了得意
他(lā)小心地驾驶着汽车,注意倒路边的的每一块招手的人,绝不给车队漏掉半点儿收入。
过了收费站不远,上来了三块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一上车,这三块人就玩起了“健力宝中大奖”的把戏,没人理他(lā)们。一赫儿。他(lā)们又搞起“美钞”换人民币的名堂来,还是没人理会。文师傅心头暗暗高兴,心头说:“.小子,莫得人会上你们的当!”哪个晓得正高兴间, 一把冷冰林的匕首架在了他(lā)的后颈窝儿上,紧接倒一块恐吓的声音:“老实点,不准开门,不准停车。”原来是勒三块家伙见骗局无法得逞,动手抢劫了。他(lā)们一块上来逼倒文师傅,一块守住车门,一块拿把雪亮的匕首在(dǎi)手头,一拍一拍,阴阳怪气地说:“各位,哥们儿手紧,借点钱来花花!”他(lā)走到一块脸都吓变了的中年人身边,勒中年人本能地去捂钱包,勒家伙一把夺了过去(jiě),又走向另一名乘客……
这一切,文师傅从反光镜中看得一清二楚,他(lā)心头好不着急!
咋办?把车往朝派出所开?派出所离这儿格儿勒远着呐,而且还不在(dǎi)路边上,车子拐弯,必然会激怒歹徒,一旦歹徒行起凶来,后果就严重了,不能纵格儿,不能纵格儿,可不纵格儿又该啷格儿呐?
从车门外的反光镜中,文师傅看倒有几辆车子开近了,其中还有一辆客车,要是他(lā)们晓得这车里发生的事就好了。可是他(lā)们咋块能晓得这车里发生的事呐?歹徒已经抢了好几块人,若他(lā)们喊我停车,放他(lā)们逃跑,我咋块整呐?停? 不停?焦急间,方向盘一下(hǎ)没掌稳,车晃了一下。“妈的,开稳点。”文师傅身边的歹徒厉声地说。突然,文师傅的心头有了一块主意:他(lā)要我开稳点,若我不开稳呐?开得特别不稳呐?
文师傅定了定一个儿的情绪,表面上就跟(gān)开头一样开着车,眼睛却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车,盯车门外反光镜上的后面的车,估计着它(lā)们和一个儿的车的距离……机会终于来了,文师傅使劲一打方向盘,紧接着一块急刹车,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文师傅驾驶的汽车一下(hǎ)横在(dǎi)了路中央。趁刹车时歹徒身子一晃的刹那,文师傅跳下了车,就势一滚,钻到汽车底下,大声喊:“打抢人哦,打抢人哦!”勒块歹徒也跳了下来,却奈何文师傅不得,看倒两头的人围上来了,顾不得同伙,撒腿就跑。车门边的歹徒看倒同伙跑了,开了车门就溜,脚刚着地,文师傅抱倒就是一拖,歹徒在(dǎi)坚硬的公路上跌(dǎ)了块鼻青脸肿。众人上前把他(lā)逮倒了。客车拿给人们围了块严实,车上的勒块歹徒成了瓮中之鳖。
逮歹徒文师傅立了大功,受到了人们的称赞,车队也让他(lā)在(dǎi)车队继续上班,并发给他(lā)八百元的奖金。人们问他(lā):“勒天,你在(dǎi)汽车底下喊‘打抢人哦’咋块没有结巴了呐?”他(lā)憨厚地笑着说:“我……我……也嫑得。”
此后的日子,文师傅还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人们还是一样喜欢和他(lā)开玩笑,笑得最多的,还是勒块“不出来就是不出来”的笑话,只不过是把“钻到了床下”换成了“钻到了车下”,把“老婆”换成了“歹徒”,……文师傅呐,还是跟(gān)以前一样,人们大笑的时间,他(lā)也跟倒笑了起来。
正是:文师傅又矮又瘦,逮歹徒却建奇功。为捏儿有此奇迹?善良正义屹立心中。
“
普通话版:
文师傅
”
文师傅是县汽车队老资格的职工之一。车队成立之初,他是个流浪儿,七八岁,抑或十来岁,常到车队要吃的,渐渐地熟了,就干些递个工具,端杯开水,扫扫地之类的事。久而久之,就留在车队里了,修车,开车都来得一套。
文师傅大名文栋成,不过没人叫,因为他身材矮小,又黑又瘦,身高不过米五,体重不足九十,又加上他姓“文”。人们便叫他“墨蚊儿”。胖师傅何大劲说,提着胳膊,可以把他扔十二丈远。听到这话,文师傅只是嘿嘿地笑,他斗不过人家,何况,那次吃何大劲的亏的事,还记忆犹新。
文师傅不仅身材矮小,面容黑瘦,还是个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次和何大劲一起捆货,一个在汽车这边. 一个在汽车那边,绳子甩过来,又甩过去。突然,绳子勒住文师博的手了,他痛得大声喊:“扯......扯......”何大劲以为是叫他使劲,便用力一拉,乖乖,活活地把文师傅的手勒了个两三厘米宽的血印来,痛得他大哭起来。何大劲闻声赶到汽车这边来,见状大惊,说:“手勒住了,你怎么还叫我扯,扯嘛!.”文师傅说:“我......我是说,扯......扯.....扯到我的手了。话还......没说完,你......你......”见他的模样,众人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痛心也不是,可怜也不是。幸好那根绳子粗,不然,他那只手就报废了。
由于是个流浪儿,人又矮小黑瘦,还是个结巴,文师傅三十好几才成了家。妻子来自农村,一副好身板,比文师傅高出一个头。车队的人打趣他们是“高矮要结婚”。婚后,文师傅对妻子言听计从,妻子叫他向东,他决不向西;叫他走两步,他不会走三步......成了名副其实的“妻管严”和”软耳协会生席”。为此,人们没少笑话他。
一个说:“墨蚊儿,昨晚又叮老婆了?”
一个说:“他敢!老婆一巴掌,就把他给拍死了。”
但笑得最多的,还是那个“不出来就不出来”的笑话。人们把笑话中的那个“怕老婆打,钻到床下去躲,还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的丈夫说成是文师傅,把笑话中的那位妻子说成是文师傅的老婆。讲到高兴处,人们一阵大笑。这时,文师傅也跟着笑了起来。是他想到车队的人都是自己的恩人,不该扫他们的兴,还是因为他是个结巴,知道说不过人家,只好闭嘴,抑或是天生就一副宽容的品德?不得而知。
那年,车队精简人员,文师傅在精简之列。有人为他鸣不平:怎么说也是个“老资格”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干嘛欺侮老实人!而他却无事一样,照样到车队干活,哪儿忙就帮哪儿,没事就扫地,烧开水......间或哪位师傅有耽搁,就帮忙开一趟车......有人劝他,精都精简了,还来干什么?他指指上衣口袋,意思是说,虽然精简了,但还在车队领生活费,干点活是应该的。别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车队呢,也没什么好说的,管他呢,多一个人干活又没什么不好。
一天,发车的时间到了,担任开车任务的阿大劲没有来。队长急急地找到正在扫地的文师傅,说:“墨蚊儿,帮忙开一趟。”文师傅二话没说,把扫帚放好,开车上了路。
由于市场竞争的激烈,车队的生意已大不如从前,偌大的一辆客车,只坐了十几个人。文师傅一阵心痛,暗暗为车队焦急。
文师傅的车技好,车子开得又平又稳,从反光镜中,。看到乘客们舒心的样子,文师傅心里充满了得意
他小心地驾驶着汽车,注意着路边的的每一个招手的人,绝不给车队漏掉半点儿收入。
过了收费站不远,上来了三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一上车,这三个人就玩起了“健力宝中大奖”的把戏,没人理他们。一会儿。他们又搞起“美钞”换人民币的名堂来,还是没人理会。文师傅心里暗暗高兴,心里说:“.小子,没人会上你们的当!”谁知正高兴间, 一把冷冰林的匕首架在了他的后脖子上,紧接着一个恐吓的声音:“老实点,不准开门,不准停车。”原来是那三个家伙见骗局无法得逞,动手抢劫了。他们一个上来逼着文师傅,一个守住车门,一个拿把雪亮的匕首在手里,一拍一拍,阴阳怪气地说:“各位,哥们手紧,借点钱来花花!”他走到一个脸都吓变了的中年人身边,那中年人本能地去捂钱包,那家伙一把夺了过去,又走向另一名乘客……
这一切,文师傅从反光镜中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好不着急!
咋办?把车往派出所开?派出所离这儿远着呢,而且还不在路边上,车子拐弯,必然会激怒歹徒,一旦歹徒行起凶来,后果就严重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可不这样又该怎样呢?
从车门外的反光镜中,文师傅看到有几辆车子开近了,其中还有一辆客车,要是他们知道了这车里发生的事就好了。可是他们怎么能知道这车里发生的事呢?歹徒已经抢了好几个人,若他们叫我停车,放他们逃跑,我咋办?停? 不停?焦急间,方向盘一下没掌稳,车晃了一下。“妈的,开稳点。”文师傅身边的歹徒厉声地说。突然,文师傅的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要我开稳点,若我不开稳呢?开得特别不稳呢?
文师傅定了定自己的情绪,表面上像开初一样开着车,眼睛却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车,盯车门外反光镜上的后面的车,估计着它们和自已的车的距离……机会终于来了,文师傅使劲一打方向盘,紧接着一个急刹车,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文师傅驾驶的汽车一下子横在了路中央。趁刹车时歹徒身子一晃的刹那,文师傅跳下了车,就势一滚,钻到汽车底下,大声喊:“打抢人啊,打抢人啊!”那个歹徒也跳了下来,却奈何文师傅不得,见两头的人围了上来,顾不得同伙,撒腿就跑。车门边的歹徒见同伙跑了,开了车门就溜,脚刚着地,文师傅抱住就是一拖,歹徒在坚硬的公路上跌了个鼻青脸肿。众人上前把他捉住了。客车被人们围了个严实,车上的那个歹徒成了瓮中之鳖。
擒歹徒文师傅立了大功,受到了人们的称赞,车队也让他在车队继续上班,并发给他八百元的奖金。人们问他:“那天,你在汽车底下喊‘打抢人啊’咋没有结巴了呢?”他憨厚地笑着说:“我……我……也不知道。”
此后的日子,文师傅还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人们还是一样喜欢和他开玩笑,笑得最多的,还是那个“不出来就是不出来”的笑话,只不过是把“钻到了床下”换成了“钻到了车下”,把“老婆”换成了“歹徒”,……文师傅呢,还是和以前一样,人们大笑的时候,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是:文师傅又矮又瘦,逮歹徒却建奇功。为什么有此奇迹?善良正义屹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