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贞的星期天过得沉闷极了,八岁的女儿去了姥姥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呆着,想看书看不下去,想洗衣服又懒得动。丈夫去世两个月了,她尝到了六十天的冷冷清清的凄苦滋味儿:尤其是星期天,没事可做,没人可伴,更觉得难受。有人劝她“向前走”,她没答应。按此地风俗,起码要守两年以上才能再嫁人。在厂里她是个很顾及名声的人。
自从丈夫死去,一些单身汉总爱在她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疯话,撩得她心里一阵阵起浪花。说心里话,她对那个五大三粗的刘大民很有好感,刘大民虽粗鲁一些,却知道心疼人,常在星期天帮她干点粗活……她终于明白了:今天心里烦闷的原因是刘大民到现在还未露面!想到这,她心里又是恼,又是羞。
正胡思乱想,刘大民来了,她脸上起了一阵热潮。闲扯了几句,刘大民靠近她说:“洁贞,你一人拉扯孩子不易,咱们早点打伙儿过日子吧!”
虽然她早盼着听到这句话,可是这话来得太突然,她脸红红地低下了头不做声。
刘大民见她脸红得分外可爱,便揽住她的肩,把她搂在胸前,亲起来,她仿佛吃了迷药,一阵晕眩。
忽然,窗外响了一下,传来了女人咯咯的笑声。洁贞一下子醒了过来,脸色蜡黄,一把推开刘大民,哭起来。
刘大民拉着她胳膊刚要劝解,她猛地站起身打了刘大民一个耳光,“流氓!不要脸……”
三天以后,刘大民因流氓行为被厂里定了个记大过处分。人们送他个外号:刘大氓。同时,洁贞的名声更好了,得到了一致的赞扬,被选为工会的妇女委员,但她却病倒了,有人说她在昏迷中叫过大民的名字。不过,党委很快制止了这种流言。
洁贞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出院后变成了一把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