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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滋养的学生时代

时间:2024-09-07    来源:馨文居    作者:司马祎琳  阅读:

  自小到大,我的学生时代,在一条街上读了十二年。

  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城墙边的建国路读书。这是一条古旧,也很有市井烟火的老街,上学途中会经过明城墙,学校对面是张学良公馆。小时候听姥爷说,我们学校是张学良当年为解决东北军将士子女的入学问题创办的,学校的小楼很有西式的味道。

  姥爷同我讲,四十年代抗战时,我们学校底下有个防空洞,当年他还在里面躲过飞机轰炸。上学路上,杨絮飞在空中惹得鼻子酸,常常会想到在战乱年间,学校也许是人们日夜向往的清静之地。建国路这条街,还有一处地方日日走过,对儿时的我来说却又那样神秘与向往,陕西作协。作协的建筑和张学良公馆低矮的老房子一样,在记忆里这座小楼夏天是清凉的,外墙满是爬山虎,回想起来像是语文课本叶圣陶笔下的景色,“一阵风拂过,一墙的叶子就漾起波纹,好看得很”。

  在这样一条有年代印迹的路上,我总能在其中找到文学的乐趣。我是怎样喜欢上语文的,现在记忆中还有一幅很立体的画面,小学一年级第一堂课,学的是拼音书写,老师第一个夸奖我的字母写得饱满工整。无意中的一句话,却给了我对于这门学科的很大鼓励。这些年,其他学科总需要足够的努力才能考得平均不拉分,语文却是从来没有下过功夫,但成绩高于所有学科。

  中学时期,兴趣使然,我用了很大的气力读杂书。看到汪曾祺先生在写他儿时上学的经历,像是从一个国学大师的笔下,窥见一个小小的我。同先生一样,我的父亲也是个画画的,我很喜欢在他的旁边学他的样子。在没有学习拿筷子的童年,我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握毛笔,父亲画画,我也拿着笔抢着画。研磨、铺纸,看着毛笔在父亲的手中点染出花鸟鱼虫,国画的意蕴深浅是需要拿自我的气息胸襟养成的,画中的纯净与绘画者自身离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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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曾祺先生在书中讲,他除了画画,国文成绩一直很好,学生时代遇见的老师都是有正派文气的。而后在写小说时,画画“可以锻炼对于形体、颜色、神气的敏感。一篇小说,总得有点画意”。我向往于先生写《受戒》这篇小说时,“在柔软的田埂上留了的一串脚印”,一串脚印写下的是少女英子甜甜淡淡的懵懂情感,出于绘画角度,应是留白的余味。绘画、看杂书的兴趣,对日后学起古诗很有帮助,更能体会古人寄情于山水的哀乐。高中时,自己的“偶像”总是与周围的人不太一样,提到苏轼,会讲出一连串苏轼的故事,“如何写成的《猪肉颂》”,“河东狮吼”的由来等等。同桌初听饶有兴致,在反反复复听我提及喜欢的人后,一面接出下句眉山苏子瞻,一面摇头莞尔。

  进入大学,如愿了自小心底的热爱,在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学习。得知学院的前院长是陈忠实先生,回忆起高中有一天放学,在作协纪念陈忠实先生病逝的追悼会上,看到大厅中一幅幅挽联,“一支巨笔,直书时序百年梦;千篇真文,尽抒乾坤万里心”,想到他笔下的人物“念书求知活得明白,做个好人”。

  学校对文学院的建设很重视,遇到的老师也很重视对文学的系统教学。我会偶尔写一点自己对于诗文的理解,老师总是能严谨地指出文字的缺失之处。常和老师聊天,总是深受教益,他认为学习文学应有两方面必备的能力。一是文学应注重气理,文以气为主,巧拙有素。二是文学素养与经历视野也有着分不开的关系,《沧浪亭》若是不知历史缘故,观之平平无奇,而在学习了苏舜钦的“安于冲旷,不与众驱”其文,才能怀古晓畅,知其悠然。

  深深浅浅地经历了这些小事,让我对于文学的热爱一天天看得更清楚了。十年来,自己喜欢的语文、喜欢的文学,是在阅读诗书中、在生活感悟中滋养的。对生活执着,文字的一笔一划,也是对生活的描摹,描摹后的文字,会组成一本书。对文学感兴趣的小小孩童也许会读到这本书,在一本本书中成长,在书文中感受生活,认真生活。

  季羡林说的一句话总是在我心里,“天下第一好事,还是读书”。十年,从老师无意中的鼓励,再到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读书融入到我生活的每一处。在大学余下的时间,在人生余下的时间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也是读书。读书让我学会了成长,在成长中,我学会了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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