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读小说和偶尔写的时候,我常常想作家并不总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是看到什么就写什么。他们仿佛长了三只眼睛,两只看到一个高个黄帽衫青年立在大马路中间,由着旁边匆忙的过路人把自己挤来撞去,拿不定主意向前还是后退,第三只眼睛则饶有趣味地审视这个年轻人脑袋里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想办法把这些东西井然有序地在纸上排开。
不过我现在这样地写,脑子里却在开小差,出现了一条马路,被大太阳烤得发胀,斑马线周围白都是白晃晃一片,树站得很远,似乎是为了躲开炎热,一点绿色哪怕远远看着就觉得凉快。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也看不到什么人。闭上眼睛,我感到皮肤在轻微发烫,四肢承压,仿佛穿了件正在充气的救生衣,耳边蝉鸣被放大了一千倍,简章变成了尖叫,震得人头脑发麻。过了一会儿,声音下下去,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就到了别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写这种故事多多少少会让人变得有些神经质。我又想到一句于此毫不相干的话,我一直想把这话告诉一个人。不过如果你在看,也可以送给你:因为我说的都是我看见的;如果说我可能看错,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说给你听的时候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