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阴天)
天气虽阴,可我之心是多么晴啊!
窗外的指甲花粉红粉红,没有一丝雕饰。我的朴实的并不美丽的指甲花啊!不知什么原因,昔日所见那些貌似美丽,文里文气的水仙芙蓉之流渐次暗淡。只有你占据了我的心。我的并不美丽的指甲花呀。也许你是要求于人的甚少,而给予人的甚多,人们才如是尊重你吧?
——我爱你,指甲花!
六月二十日(晴「雨后初霁」)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的爱你,我的小阿妹。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赏还欠你的情债;你的明眸顾盼,而我却视而不见……
请容我解释,小阿妹;请容我安静一会儿,来坐在你的身旁,随便同你谈些什么——志趣、爱情、家庭……
让我男子汉的“尊严”;冷酷无情的性格在此化成湿热的六月雨……
不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很忧愁;你说,你不拥抱我,你的心就很孤独……
我又何尝不同你一样呢?
六月二十八日(晴天)
我把我心中那朵枯黄的栀子花从花瓶里取出,永远地移走。从一个恼人的思恋的窗口……并非喜新厌旧的俗情。
——我祈求着我的野菊花蔓生出九月金黄的季节。
我于是写了一首《野菊花》的诗在田野里发表了。
摘下这朵花拿了去吧,小阿妹,不要担心它在别人的阳台开放!
它也许不配上你的花冠;可你的花冠应该是什么样的花呢?!
没有什么花期比九月更成熟!
你说,我该叫你一声小妹!
你说,你不是我的小妹!
那么,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呢?!
【跋】:将日记写成虚幻的歌,只是一种尝试!如桃花泛鳜的水乡风光,必有烟波钓徒相得益彰。无法回到年少,一去不返……
合着岁月老去,物是人非,沦海桑田……慨叹人生如梦,便想起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来。想起他1893年写给友人茅德•冈的爱情诗来——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追梦当年的眼神
多少人爱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爱你的美丽,虚伪和真诚
回想他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唱的时光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的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他缓缓的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藏着脸庞
多么伤悲!我还是愿意回忆青春,梦回那青葱岁月的年华——
如荡漾巴楚民歌的《竹枝词》: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急,潇湘深夜月明时。
还有温庭筠的《梦江南》:
梳洗罢,獨倚望江樓。过尽千帆皆不是,余晖脉脉水悠悠。长短白苹洲。
譬如韦庄的情诗: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春日游,可花吹满头。妾是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又有:人人只说江南好,游人只和江南老。春草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 ……
当下风行的刀郎的罗刹歌,盖亦是民歌民谣的掺合?据说得到主流媒体肯定。归纳有三:
①深挖传统文艺(盖因传统文艺是个富矿。意味:民歌民谣或不被排挤)
②用作品说话才是核心竞争力。
③百花齐放才是春。
历代身处底层的文人对社会、人生的感伤及惆怅,对人生苦短,有志难伸的绝望……无不流露出他们的真挚情感和思想光芒。他们的爱与憎,苦与乐,泣与歌…… 亦无不在其作品中有所显现!写作手法上亦无不有所创新!是为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