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积水的眼睛里,草出没
“一切已经不能更坏”,我能在你
坚硬的骨头里,摸到这些刀刻的象形字
突兀地表达着悲哀
时间仍只是幻影,多少有些留恋
过去的二十五年,爱像一只酒瓶
内心盛满了酒,一直安静的醉
你握它细长的颈部,就像握住它的秘密
我亲爱的故事,在更西的地方
你像一只为寻找猎人而疾驰的鹿
你饮弹,流泪,在黄昏里低语
谁看见了?
而在这冗长的一生里,有人轻轻吐出
自己的骨头,认真地刻下了你
梦
你几乎要消失在低垂的睫毛中了
像一层栅栏强要把我们分开
洁白的黑暗缓缓唱着如梦令,出现我身后
是一颗极明亮的瞳孔,而你站在世界外边
倾听着往日动人的喧嚣,嗅着月光
投入海面巨大的香气,一种宁静
从你的面部涌现,仿佛你就要看见我
我摆动在一串悬铃上
影子被风提携,我摇着木床
为你的童年念一段谣曲
你又轻轻戳我的额头
我想你是动人的,在这深不见底的严冬
梦被涣散为无数的蝴蝶
他们落在我恬淡的眼敛上
落进一个又一个梦里,它们落在那儿
那儿就变成了春天
而你一定梦到了许多的春天
我们赶在一条小河的前面
轻如一朵花,舒开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