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像以前一样时常交往是合适的吗?现在我已经结婚了,真主已经在你我之间订立了法制,我的良心不允许我犯这样的错误。”
他十分自信地答道:“我并不想从你那得到什么,你只是我快乐的源泉,我对你并没有招人非议的念头。”
她再次祈求他:“求求你,穆斯塔法,我不想再多说了,再见。”
她求助于她的丈夫,她的现状,她的孩子,以摆脱这只散播毒蜜的蜜蜂蜇刺。
她感到一阵头晕,叫道:“哈伊玛,拿杯咖啡。”女仆拿来咖啡。“唉!如果我知道这次邀请后面会有这么多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
这是我曾经寻找的十字路口么?我必须制止这种冲动,好好考虑一下未来。
丈夫依然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最近的一笔交易成功了,他干燥的双唇上带着欢快的神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高兴地喘着气,招呼着胡黛:“坐到我身边来吧。”
他抚着她的肩说:“今晚我邀请你在一家豪华餐厅共进晚餐。”
她咽了咽口水,脑子里空荡荡的,在幻觉和希冀中徘徊。她淡淡地笑了笑,爱情的微光在她黑暗的生活中闪烁着。她神情有些恍惚。
他再次抚着她的肩头说:“嗨,你怎么不说话?”
她强作笑颜说:“好呀。”
夜晚,静谧笼罩着城市的大街小巷,光线快乐地在楼房上跳动着,但幽怨的吟唱却纠结在她的心头。穆斯塔法的目光还在凝视她,在深夜中搜寻她,在她血管中弹奏着宁静的乐曲,使她回忆起椰树和从指尖流经而过的河水以及快乐的纯真梦想。
两人坐在餐桌旁,四周一片寂静。萨利哈没有留意到她的消瘦和憔悴面色,将一盘沙拉推到她面前说:“你喜欢吃沙拉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回答道:“我还喜欢什么?”
他愣住了,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想你还喜欢蔬菜和水果。”
突然间她爆发了:“我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么?”
他不满了,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缩坐在座位上。
“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呢?”
她茫然地坐在位子上,满腹忧虑,强压着嗓门说:“和你一样,我也在寻找答案,我不是……”
他愤怒地打断她:“你把我的快乐变成了痛苦。”
他神经质地指了指盘子说:“快吃!吃完回家。”
她茫然地遥望着远处喃喃自语:“穆斯塔法,你难道真的已经渗透进了我的血管,进入了我的血液,使我无法摆脱?”
家里的电话铃响了,女仆拿起电话:“喂……喂……”无人应答。
整个上午,反复好几次,一直是这样。一次,胡黛拿起了话筒,她惊呆了,电话那头是穆斯塔法,他热情地问道:“为什么不来我们这儿?我们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她有些不高兴,说:“我认为没什么必要。”
他用梦幻般的柔声述说着热切的思念:“这不是你叔叔家么,你不该来看看么?”
她百感交集,不知道是接受还是拒绝,竭力想遏制住心中涌动的情感。由它去吧。“再见。”
他拦住她说:“请听我说,我写了一首新诗,想读给你听。”
她烦躁起来,愤愤地说:“穆斯塔法,你还要折磨我呀?”
他用甜美的声音引诱她:“胡黛,你是我的好妹妹,我对你只怀有纯洁的感情。”
她厉声呵斥他:“但是你却总是骚扰我、纠缠我。我结婚了,不适合再和你分享这种感情。”
他慢条斯理地诱导道:“胡黛,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身边最珍贵的人了。”
她局促不安,气冲冲地喝道:“穆斯塔法,求求你,离我远些吧。”
挂了电话,她颤抖着,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她几乎无力承载自己那战栗的身体了。她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招呼女仆过来。
“太太,你怎么了?”
她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快……拿杯水来。”
她拿过水杯,一饮而尽,想借此平息心中的痛苦。
这是一杯交织着希望和痛苦的水。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竭力想释放胸中的这种感受,将自己埋葬在这间房子的墙壁中,但是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低语着、叹息着,暴露了她的不安。她痛苦地呻吟着,岁月的记忆分分秒秒地逝去,她的思绪沉浸在迷茫的梦境中。她融入了这种使她麻木的感受。她抓住虚幻的绳索,抵达了未知的目的地,发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掌使劲揉搓着,渐渐消失了。各种感受无一不在戏谑着她,最终狠狠地将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