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去蒲松龄的故乡看看,国庆假期终于如愿。驱车两小时,顺利来到他的故居——淄川蒲家庄。
这里应该是农村了,景区周边有许多农田,低矮的村舍随处可见。在当地人的指点下,我们顺着一条并不宽阔的石板路向南走,小巷里尘埃不染,凉爽清幽。路两边是开店摆摊做生意的,但不嘈杂。去过许多旅游地,每处景点所卖的纪念品各具特色,此地小摊上最多的是形态各异的狐狸玩具,这倒非常契合聊斋故事,颇有意思。
印象较深的是这里出售的各类版本的小人书,红楼梦的,水浒的,三国的,外国名著的……聊斋的更是必不可少。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版的小人书要价较高,一本从几十到几百不等,而新近印刷的全套16本红楼梦只50元就能买到。
蒲松龄故居就在这条巷子的中间,黑漆大门其实不大,也不很起眼,如果不是门前人比较多,还有那醒目的“蒲松龄故居”的匾额,也许走到这里会错过的。
走进大门,正对的影壁墙前安放着一尊蒲松龄半身汉白玉塑像。再一拐,便是蒲家庭院。此处别有洞天,满眼的葱绿。绿色植物非常多,枣树、槐树、紫藤、石榴,最多的是爬满墙头屋顶的爬山虎,整座院子都被浓浓的绿团团包裹起来,绿得让人沉醉!
蒲松龄故居是典型的四合院,三进三出,每个院落都不大,但却古朴精致。连接每个院落的拱门设计也很精巧,圆的,方的,六边形的……很好看。还有长满紫藤的小回廊,铺满鹅卵石的小道,漂浮着朵朵睡莲的池塘,颇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期待中的“聊斋”很简陋,四五十平方的房子中间挂着蒲松龄七十一岁时的画像。西边是简朴的卧室,东边是他白天读书休息的地方。据说,当年七十六岁的蒲松龄就是坐在东面靠窗的床榻上无疾而终的。一生热衷功名的蒲松龄多次参加科举,却屡屡失意。为了养家户口,这个清高的文人也只能放下清高,在当地大户家做了三十多年的塾师,最后默默离去。
“墨染一身黑,风吹胡子黄,但有一线路,不做孩子王。”这首自嘲诗里应该浸满了蒲松龄难为人道的心酸吧。
走出蒲松龄故居,步行不到二十分钟,抵达聊斋城。
科举不如意,退而著书。《聊斋志异》跟聊斋城中的“柳泉”是有渊源的,据说当年蒲松龄在柳泉摆下茶水,免费提供给过往的行人,条件是要讲故事给他听,“聊斋”中的许多故事就是这样“交易”出来的。
聊斋城像一个大公园,比故居开阔许多。柳泉静静伫立,傍边果然有几棵柳树,泉水清澈地流着,似乎在默默诉说三百多年前失意的“柳泉居士”的故事。
走在寂静的林间小路上,《香玉》、《连锁》、《宦娘》、《胭脂》等等,随处可见《聊斋志异》中经典故事的简介牌,那些花仙狐妖仿佛随时会在这片山林出现,而那些人鬼不了情也可能继续在这里上演。
国庆假日,无论是蒲松龄故居还是聊斋城,游人都很多。蒲松龄生前郁郁寡欢,他的智慧没有让他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他的《聊斋志异》却给我们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同时也给他的子孙及蒲家庄的后代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所有与他有关的都成了当地重要的经济来源,蒲松龄的智慧造福了一方百姓。
地下若有知,蒲松龄会不会感到一丝欣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