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国土,这不是一个国家,它是寒冬;
我的花园,这不是一个花园,它是大平原;
我的道路,这不是一条路,它是白雪漫漫;
我的国土,这不是一个国家,它是寒冬。
在那皎皎的仪式里;
雪与风成婚配;
在暴风雪的国度里,
爸爸建筑了房屋。
我要保持坚贞,
恪守他的习惯和风俗。
朋友的房屋应是这样:
利用别的季节,
把它建在家屋旁。
我的国土,这不是一个国家,它是寒冬;
我的回旋曲,这不是回旋曲,它是阵阵狂风;
我的房屋,这不是房屋,它是一座冷宫;
我的国土,这不是一个国家,它是寒冬,
从我的偌大的孤伶的国土上,
我呼喊,直到我的死期;
我向世上全人娄呼唤:
我的房屋,就是你们的房屋,
在我的四壁冰墙之间,
用我全部的时间和空间,
为世上人类,
生火取暖,准备床铺,
因为全人类和我都是一个家族。
我的国土,这不是一个国家,
不,它即非国家,又非祖国;
我的歌,这不是我的歌,它是我的生命,
为了你,我要尽情支配我的全部寒冬。
张 放译
冬
啊,但愿白天变短,
风雪来临,
天寒地冻,
一年一度冬再来!
回首往昔,
你唱着一曲恋歌;
待来日,
那旧屋里将无人听到你。
我俩在那时
堆起的柴薪,
如今啊,
它们都已在火中烧尽。
在古书园地里,开满冰花与霜花。
而当黑夜狂风肆虐时,
在家如同坐在你的雪撬上,
我将驾驭那飞旋的暴风雪,
如同骑上奔驰的骏马。
在太空,
超越湖泊、树林、海洋,
超越田野和城市,
那里太阳宁静地沉睡;
在比那灿烂阳光还要高远的地方,
我们将沿着宇宙的神秘之路,
去寻找有广阔天空的国度,
它呼唤着我们到那里去居住。
超越时间,
遨游太空,
为我们有健美的身躯而自豪,
我们象冰铸的十字一样永恒,
世上只有我们存在,就象翱翔的飞鸟。
让白雪皑皑的世界快来到吧!
啊!让时间再给我们送回来
寒冬!
张 放译
雅克·莫诺卢瓦
雅克·莫诺卢瓦爱上了一个白人姑娘,
雅克·莫诺卢瓦自己却是印第安人。
他们每星期相会,
但他们的父母却一无所知。
曼伊甘河上的桦树,
棵棵都记得:
好心的姑娘美丽动人,
雅克·莫诺卢瓦风度翩翩。
野鸭、雷鸟和白眉
呼喊着雅克,雅克,雅克,
风儿呼唤着莫诺卢瓦……
好心的姑娘啊,现在要和一个白人成亲。
他用猎刀,在桦树上
刻上了恋人的名字。
一天,人们尾随在他们后边,
看着他们到了河畔。
雅克·莫诺卢瓦痛苦万般,
好心的姑娘进了修女院;
曼伊甘河水仍在流啊,
只是要比以前流得缓慢。
雅克·莫诺卢瓦,上帝接收了他的灵魂,
在阳光灿烂的星期日早晨,
他从白色小船上纵身跳下,
结束了自己不幸的命运。
雅克·莫诺卢瓦已沉到水底,
好心的姑娘还在村里,
遥望着众多小船和木排
在云中飘移。
曼伊甘河上的桦树啊,
棵棵都记得:
自从莫诺卢瓦以身殉情,
它们的白皮全变成了黑的。
张 放译
录自《外国文学》(198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