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缺肢蜥,这没脚的蜥蜴沿门庭的楼梯流动
宁穆威严,像一条美洲蛇,只是大小不同
天空浓云密布,但太阳破云而出。白天便是如此
早晨我妻子驱散了妖魔
就像南屋黑暗贮藏室的门打开,光汹涌而至
蟑螂箭般地箭般地窜向墙角,在墙上
消失——你看见又好像没看见——
我妻子就这样光着身子赶走了妖魔
好像它们从不存在
但它们重又返回
用那错接神经的老式电话线的千百只爪子
这是七月五日。羽扇豆舒展身子,好像它们想观看大海
我们在乞讨的教堂,在没有文字的虔诚里
仿佛那些死不宽恕的主教的面孔,刻错在石上的上帝的名字并不存在
我看见说话滴水不漏的电视布道者融集了大量的资金
但此刻他十分虚弱,必须靠保镖,一个
裁剪精致、笑容紧如嘴套的年轻人来支撑
一个窒息喊声的微笑
一个被父母弃在医院床上的孩子的哭喊
神圣触碰到某人,点燃火焰
然后抽身离去
为什么?
火焰招惹着阴影,阴影飕飕飞舞
并和升腾的黑火融为一体。烟向四方扩散,黑色,呛人
最后只有黑烟,最后只有虔诚的刽子手
虔诚的刽子手向广场的人群倾斜
他在这面粗糙的镜子里能看见自己的面孔
最大的狂热者也是最大的怀疑者。对此他一无所知
他是这两者的同盟
一个想百分之百地暴露,另一个想销身隐迹
我最厌恶的就是“百分之百”这词!
那些只能待在自己正面的人
那些从不走神的人
那些从未打错门,并窥见“面目不可分辨”的人
离他们最好远一点!
这是七月五日。天空浓云密布,但太阳破云而出
慢缺肢蜥沿着门庭的楼梯流动,宁穆威武,像一条美洲蛇
慢缺肢蜥仿佛官场并不存在
金翅目仿佛偶像并不存在
羽扇豆仿佛“百分之百”并不存在
我熟悉深处,那里人既是囚徒也是主宰
就像帕尔西弗
我常常躺在僵直的草丛里
看大地笼罩我大地的穹隆
常常,那是生活的一半
但今天目光扔下了
我的盲目踏上了征程
那黑色蝙蝠扔弃了自己,在夏日明亮的天空里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