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突然无语。他无法拒绝梅子。梅子的声音一直都是他无法拒绝的。更何况是无助的梅子。
然后他对着话筒了唱起了一直响在心里的那首《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突然忘了挥别的手,含着笑的两行泪。
像一个绝望的孩子,独自站在悬崖边。
曾经一双无怨的眼,风雨后依然没变。
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唯一没忘你的脸。
飘过青春的梦呀,惊醒在沉睡中。
我用一转身离开的你,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
一曲唱完,一滴晶莹的泪滴顺着他的面颊,缓缓地滑了下来。
然后依然是沉默。死一般的寂静。他和梅子都没有舍得挂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梅子的声音了。他等着梅子再一次出声。
然而,梅子最后的一句话,却将他的心打入谷底。
这天妻子突然同意了离婚。他把所有家产都给了她。算是对妻子承诺的一种弥补。他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他用自己的一切买来了从萱身上获得的自由。却永远得不到梅子的原谅。
现在的他能够给梅子什么呢?他了解到了彼此的差距。梅子是个优秀的大学生。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她会有美好的前途。会遇到一个比他更爱梅子更值得梅子爱的男人。而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林子苦涩地笑了。
“今天是几号了?”他拧了拧眉。看了看手机。才知道今天不过才十六号。不过只是过了十几天而已。一切却让他感觉恍如隔世。
梅子,她还好吗?现在的她应该又是一个快乐的天使吧。她常自比天使,说是要给这世界上痛苦的人一点安慰。她一定会快乐的。梅子会忘记他的。忘记曾经有一个男人在网络上恋着她。
“林子,今生不见。来生别见。生生世世不要见面。”电话中梅子的声音哽咽而绵长。
林子的呼吸再一次透不过来。今生不见。来生别见。生生世世不要见面……火车又启动了,向更远的方向疾驰而去。向着那个属于梅子的城市飞奔而去……
(七)梦境
林子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自己很疲惫。像是经历了一场持久的战争。他决定让自己好好休息下。回忆让他觉得背负了太多的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力交碎的他,终于还是抵不过疲倦。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林子看到自己走过一个漂亮舒适的卧室。墙壁上贴着一对新婚人的照片。迷梦中他看得不真切。依稀可以看到新娘的轮廓神似梅子。然后他看到自己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礼堂中。礼堂内铺着长长的红地毯。他发现自己缓缓地走过地毯。地毯的另一端是披着婚纱的梅子。她温柔含蓄地笑着,深情地看向他这边。
“梅子结婚了?!我怎么会在这呢?”林子听到自己纳闷声音。然后他听到强烈的反对声在礼堂中响起,其中夹杂着哭泣的声音。然而祝福声一****地传了过来。盖过了一切声音。然后他看到自己从口袋中拿出钻戒套向梅子伸出的无名指……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在使命地摇晃他的身体。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将他从梅子的身边拉开。然后他却看到梅子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当男人给梅子套上戒指时,他看到梅子深情的眼神和甜蜜的笑容。
“不……”林子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挣扎地醒来。他发现自己满身满脸是汗水。
“先生,快醒醒。杭州到了。大家都下车了。”是那位年轻妈妈的声音。
“嗯?”林子的意识仍处于混沌状态。
“叔叔,杭州到了。我们要下车了。”小女孩甜甜的声音,终于让林子清醒了过来。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林子涩涩地扯了扯嘴角。
到了杭州,他只停留了三天就走了。他没有走进梅子的校园。他还是没有勇气。害怕见到梅子。怕无法控制自己。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梅子的校园。看着从校园中走出来的一对对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情侣。林子想象着不久之后,梅子像梦中一样挽着另一个男人欢笑地走在这个校园内。梅子属于这个城市。然后林子毅然离开了。
(八)重逢
到了厦门,林子与一位多年不见的故友城不期而遇。城介绍他进了一个软件公司。城也在里面工作。在那里他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渐渐地忙碌而充实起来。